魏大海旋轉著烤魚,突然一拍腦門,道:“師父,啊不,小曦啊,我忘記取水了,你幫我看著魚,別烤焦了。”
曦還沒反應過來,魏大海就已經跑的沒影兒了,曦隻好接過烤魚的活計,暗自腹誹魏大海這廝居然改口改的這麼快,自己好歹也給他撐了五年的門麵,唉,越想越辛酸……
正在這時,頭頂上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焦了。”
曦抬起頭,正對上七徹的眼眸,曦慌忙應了一聲,手忙腳亂的將那塊黑的像炭一樣的烤魚拿下來。
“他們都去哪兒了,怎麼留你一個人在這兒?”
“魏大海去打水了,另外兩個說是去探路。”
七徹皺了皺眉,但是沒說什麼,將一個布包遞給曦,道:“順路摘的。”
曦接過來,打開一看,是幾隻模樣喜人的野果,曦有些不敢看七徹的眼睛,小聲道:“多謝。”
七徹咳了咳,接過曦手中的烤魚,道:“我來吧。”
“你會烤魚?”曦好奇的問道。
“不會,但是結果應該不能更糟了。”
曦傻笑一聲,開心的啃起野果。
“你不是應國人。”七徹道。
曦驚了一驚,差點被噎住,問道:“你為什麼這麼說?”
“你手上戴著的是蛇骨環吧,戴蛇骨環是固國特有的風俗。”
曦下意識的掩了掩手上的白色骨環,道:“這個呀,這是……我的一位固國好友送給我的。”
“什麼好友,叫什麼名字,現在在哪裏?”
“你……你夠了!我又不是犯人,你憑什麼審問我?”曦有些氣惱,生氣的啃野果。
七徹怔了怔,道:“對不起,我以前——我不是因為懷疑你才問你,我隻是……隨便問問。”
正在這時,魏大海提著裝得滿滿的水壺走了回來,一眼就看到了淒涼地躺在地上的那個長條狀黑色不明物體。
“這……這不會是我的烤魚吧?這可是我辛辛苦苦捉來的,你們都不知道我耗費了多少力氣和苦心,就這麼……”魏大海用顫抖的手指著地上的黑色不明物體問道。
七徹看了那魚一眼,正色道:“大海,作為一名刺客,首先要具備的品格就是接受失敗和意外,你,悟到了嗎?”
魏大海的神情嚴肅起來,喃喃道:“我好像、似乎、若有若無,悟到了那麼一點……”
曦一邊笑著,一邊看向七徹,陽光下他的側臉棱角分明,嘴角帶著點笑意,也轉頭看向她,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碰到一起,然後又迅速分開。
正在這時,胡子和末書兩人又推推搡搡的走了過來,要不是末書脾氣甚好,這兩人估計早就打起來了。
七徹看著他們兩個,笑了笑。
胡子大驚失色,道:“頭兒,我錯了。”
末書也低下頭,道:“將軍,我也錯了。”
“錯在哪兒?”七徹表情溫和的接著問道。
“我不該擅自離隊,鬆懈大意。”末書低著頭說道。
胡子急了,自己的認錯詞被搶了,胡子額頭冷汗直冒,卻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什麼好話,於是隻得道:“我……我也是。”
“認錯的態度不怎麼誠懇啊……”七徹若有所思的道。
“我們回去就自領十軍棍!”胡子連忙道。
“哦?”七徹饒有興致的看著他。
“十五……二十!”
七徹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道:“覺悟這麼高,我也不好阻止。”
“你們兩個看起來關係不太好,怎麼,鬧矛盾了?”七徹接著問。
“沒有的事!我們倆感情好著呢!”胡子立即親熱的拍了拍末書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末書不明所以,隻是低著頭不說話。
“末書,你怎麼說?”七徹追問道。
“……是。”
七徹點點頭,欣慰的道:“那就好。”
之後,末書趁著七徹沒注意,問胡子道:“將軍問我倆關係好不好,你那麼緊張做什麼?”
胡子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道:“在頭兒手下混,若是你敢不團結友愛,頭兒有的是辦法整你。”
“團結……友愛?”末書詫異的問道:“這個,很重要嗎?”
胡子一副過來人的模樣,睥睨著末書,道:“早年頭兒曾在錫山治軍,有兩個刺頭不服管教,一見麵就掐架,頭兒大怒,令他們兩個終日執手,同榻而臥,同碗而食,總之,那是你想象不到的恐怖。”
末書驚魂未定的看向地麵,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