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瞄了眼表哥,甩開他的手道:“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這家麻將館我看過了,馬蒼龍可沒少投資,怎麼到了林子雄手裏,我不知道,這裏頭要是沒點貓膩,你會主動送上門?表哥,打小我跟你混,你那點花花腸子我知道,別跟我噓的,你想見七爺,難?”
表哥眯起眼吞雲駕霧了番,指著麻將館道:“貓叔誰都不認,就認我,你要不信,找人進去打聽!一個電話的事情,七爺要肯見,那就見見,不見就拉倒,你小子少在我麵前裝大爺,上次是沒準備,才落你手裏!這次還不知什麼情況,你可別忘了,你是我帶出來的。”
我瞅著篤定的表哥,他看起來並不像是在說假話,就算他騙得了我也騙不了七爺,於是我給東哥打去了電話,七爺看在我麵上,答應見表哥。
半小時後,東哥派人來接,表哥擺起了架子,但沒人受用,十分尷尬!
東哥一早就站在流城入口迎接,他一反常態的對我客客氣氣,像個小弟似得,帶著人跟在我身後,讓我很不習慣。
表哥一看眼色嗬嗬笑道:“刀疤可是七爺身邊的紅人,做你小弟,還真給我長麵子!”
我嗬嗬兩聲沒接話,這哪是我給人長麵子,分明是七爺給我長麵子。從進入‘流城’起,經過的攤位,走過的店鋪,見著我就跟見大哥似得,點頭打招呼,這麵子真是給大了!
進入茶館,東哥帶著人守在外頭,戲台上依舊唱著失傳的打鼓戲,掌櫃的把表哥請上樓,卻將我攔在樓下。
“七爺親自為小二爺點了出戲!”
小二爺?何來的稱號?“掌櫃的客氣了,叫我王栓就可以了。”
“使不得!您是七爺的兄弟,就是我們的小二爺,當得!”
我還想推脫,這時,東哥從外走了進來。“七爺的意思。”
好吧!一個稱呼而已,沒啥好糾結的,我跟著小二走進大堂,邊上聽戲的人紛紛站起來跟我打招呼,整的我很牛叉似得。
在眾人的目視下,我在首位落座,那些人才坐下繼續聽戲。
還是上次那個小女娃從旁伺候,她遞上熱毛巾時衝我笑笑,我示意她做我邊上,一起聽戲。
小女娃乖巧的坐在我腳邊,頭頂翹著兩個羊角辮,小手拖著腮幫子,圓溜溜的大眼盯著戲台子,聽得入神時候,還咯咯笑出聲,十分的可愛。
我不懂戲,隻覺得台上的半老徐娘唱的曲調是牽腸掛肚,那個咿咿呀呀轉音轉的我是腸子癢,除了悲悲切切外啥都沒聽出來。
“娃兒,你懂這戲?”
女娃點點頭,她笑起來,嘴角兩個梨渦又深又漂亮。
我一時興起把她報道了腿上,十二三歲的小丫頭也知道害羞,扭捏了兩下,順著我的長腿滑到地上,紅著笑臉衝我擺擺手,這時,我才想起她不會說話!可是,一個不會說話的小孩能聽到聲音嗎?
戲台上一陣蹡蹡聲起,小丫頭站起身,她牽起我的手,帶著我上了樓。
包廂敞開著半扇門,小丫頭蹬蹬蹬的跑了進去,不一會就聽到裏麵傳來七爺的招呼聲。
我這才走了進去,轉身關上門,來到七爺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