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的事,陪美女開心才重要,小賴賴不上輕易。阿正,你怎麼說?”李強打斷了容夫人的話,他是準備奉陪到底。
陳孝正聳聳肩道:“我所謂,隻要能有機會跟容夫人這樣的高手往上一句,我就心滿意足了。”
幾人說話間,小小姐已經抽出大小王,將檢驗過的兩副牌放進了牌靴中。
看場麵上的局勢,陳孝正給我的感覺,他的邊界一直很模糊,雖說是馬蒼龍派來的人可從一開始就跟我們走的是兩根道,而且他的人對容夫人的態度,顯然是沒把她當一回事。
在外頭不給容夫人麵子,就等同於不給馬蒼龍麵子,在貓叔的地頭,這兩人這麼搞事,會不會又是一出黑吃黑的局?
有了表哥這個前車之鑒,我不得不往那方麵去想。
要知道在坐的人都清楚自己不是來閑聊的,尤其是表哥,他比誰都清楚,今晚若是輸局的下場,可他的神情看起來卻比誰都要篤定,與之前輸了十萬就暴跳如雷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要不是手裏拿著王牌,他怎麼可能在生死麵前,那麼悠然自得?
想到這,我不由自主的把手搭在了容夫人的肩上,手指下意識的敲了兩下,這句雖說隻是閑局,但也不能太過掉以輕心。
牌局在我胡思亂想中開始,第一把容夫人坐莊,上手都是小點位,運氣不錯,她故意捏起底牌的角,讓我看到底牌的大小,隨後,輕輕丟出三個籌碼。
坐在她右邊的表哥,三張底牌加在一起還不到13點,所以他跟著容夫人下注,要了一張牌。
剛開的牌局,對於老手來說都不會把前三局太放在眼裏,除了老法的說辭外,更著重的在於試探。
我作為觀局的人,守在容夫人身後,把台麵上的動靜看的一目了然。
以我個人的喜好,上桌第一件事看的就是荷官的手。
在整場賭局中,荷官是最先摸到牌的人,通過洗牌的手法很容易在桌上作弊,而且一般賭客不可能會想到荷官會在縱目葵葵下做手腳,而往往有些荷官拿著高薪收入,卻私下賭客裏應外合,坑賭場或其他賭客的錢。
所以,要看這桌子幹不幹淨,就先看荷官洗牌的手法。
小小姐雖然上桌也就一年半,但她的指法已經相當老練。在她彈牌切牌的時候,每一張牌都是一對一的切入,從中沒有一張牌錯漏過,這樣的精準遠超與我。
由此也不僅讓我對這個地下賭館有了新的了解,區區一個發牌的荷官就有這樣了得的手法,那作為這裏的坐館,又會如何?
視線落在了表哥的手上,能與貓叔成朋友,他的賭技應該不會差到哪裏去,為何在四合院白白被人騙走十萬?難道是故意的?
當時我還不知道黑襯衣是李修賢的人,可現在細細推磨下來的話,這家館子是李修賢罩著的,表哥與貓叔不同尋常的關係,如此一來,那豈不是表哥與外人合夥騙四合院的錢?
啊!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把那天的局麵放到今天來看,那就不難理解表哥為什麼如此篤定。
心頭亮起警燈,如果真如我預料的那般,容夫人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