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櫻點點頭:“是民婦的,曦兒快跪下……”落櫻拉著小曦的衣袖要他跪下,可是他卻倔強的看著齊晟睿,甚至對他越來越靠近的臉感到好奇。
“他真的很像朕……”齊晟睿看到自己以前小時候的影子,自己的心靈竟也是一片美好,冷冽威嚴的聲音不知何時變得溫潤恬靜起來,伸出手想要摸上小曦的頭,但是小曦卻輕輕的扭過頭,讓齊晟睿的手停頓在半空中。
落櫻跪在那裏,抓著小曦衣袖的手在聽到這句話時,手仿佛聽不到自己的使喚一般,一直在顫抖著。
“他幾歲了?”齊晟睿又問?這個孩子他真的是越看越喜歡。
落櫻不知該怎麼回答,小曦卻搶先一步回答,稚嫩的童音帶著高昂的倔強:“我六歲了……”
齊晟睿的瞳孔微微一縮,心裏似有一陣疼痛劃過,如果羽妃的孩子還活著那麼現在也應該和他差不多大了。
“那你的爹爹是誰?”齊晟睿對著小曦親和的問,手想要再次伸過去撫摸一下他紅撲撲的臉龐,但是他帶著戒備和疏離的眼神讓他的手再次停在半空中,這種眼神曾今讓他失去多少童年的玩伴,就是在他母妃死後,這種眼神就一直伴隨在他身邊,沒有人敢靠近他。
小曦伸手指著身後的慕容瑾,小嘴也不知何時倔強的揚起,似在示威。
齊晟睿往下慕容瑾,慕容瑾趕緊解釋:“孩子是我的,但不是我親生的,是內人帶過來的”
齊晟睿又將眼光落到跪著的落櫻上,她跪在烈陽下,一隻手撐在熾熱的大地上,那種滲入骨髓的刺熱,讓她的衣服早已被汗浸濕,單薄的石榴裙緊緊的貼在身上,將她姣好的身材顯現出來,發髻有些鬆散,有幾縷劉海從額間傾斜下來,被頭上的汗水浸濕。
清麗的容顏卻生就天生的一副媚骨,半是清純半是魅惑,峨眉如髻,桃紅粉頰,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似是在分辨她到底是清麗多一點還是妖媚多一點。
“你的丈夫是誰?叫什麼?”齊晟睿問。
落櫻額上的汗水躺到眉宇間,順著鼻尖滴到滾談的地上,立即就在地上印上一個水痕,又迅速的被太陽光吸收去,手也被太陽烤的火熱,紅豔的雙唇輕輕的有死顫抖:“他死了……”
“朕問他叫什麼?”齊晟睿似乎沒有多少耐心,聲音冷了一下。
“還不快回話?”惜公公擔憂這個女子會惹到皇上生氣,連忙催促。
孩子的爹爹是誰?不就是他嗎?可是她不能說。
“民婦不知道……”落櫻艱難的擠出這幾個字,卻讓這炎熱的天氣一時冷了許多,如同霜凍般。
齊晟睿微微抿起嘴角,泛著冷凝:“你可知欺君之罪是要誅九族的?”
誅九族?誅吧,最後連你一塊誅了,落櫻在心裏說道。
“民婦真的不知道,隻知六年前我被人買進妓院,我誓死不從後來老鴇便給我喝了媚藥,等我醒來已不在妓院中,後來就生下了這個孩子。”落櫻想到小曦是何時在自己的肚中的,便半真半假的說出來。
妓院、媚藥,這些詞讓齊晟睿一下子聯想到,羽晗,她也是被送到妓院被強行喝下媚藥,而他們的孩子也估計是在那時才有的,是巧合嗎?還是……??
齊晟睿猛的地下身扼住落櫻的脖子,同樣是一雙水眸卻找不到曾今的純澈,兩人的輪廓很相似,但是麵容卻截然不同:“你叫什麼?”
“民婦落櫻,落葉的落,櫻花的櫻。”落櫻說著,齊晟睿的這張臉一下子放大在她麵前,她竟然覺得這張臉不再那麼可怖了,而是可憐。
齊晟睿鬆開手輕歎一聲,陰冷的眸光不知道在想什麼,再次將眼睛移到小曦的臉上時,齊晟睿卻移不開了,這張臉真的像極了他,真的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