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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一把利劍,直直地刺進了我的心窩。

那天之後,我再也沒有見到過爸爸。而媽媽,又恢複了平常的樣子,隻是,好像變得更加暴躁易怒了,對我也越來越嚴苛。我默默地忍受著,接受著那仿佛來自地獄的教導。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得到的獎狀越來越多,可是爸爸依舊沒有出現。我望著站在大門口發呆的媽媽,不禁黯然。你指望著用我來挽回他,無異是癡心妄想。我,不過是你口裏的“賠錢貨”,他嘴裏“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產物。

我想到那天回家時路過一家商店看到的情形,心底湧起一股悲哀。媽媽,爸爸不會再回來了,而我,就站在你身後,你為什麼,不能回頭看看呢?

九 晚會前的硝煙

這天午休時分,我正趴在課桌上小睡。昨天晚上背完了《將進酒》,到現在,我的腦子裏還是暈暈乎乎的,不斷地有個機械死板的聲音在我腦袋裏重播著“五花馬,千金裘”,和雜著教室裏嘈雜的吵鬧聲,我的腦袋裏就像是在開狂歡派對一樣,炸開了鍋。

陡然間,教室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悉悉索索的聲響也逐漸消失了。我疑惑地抬起頭,原來是班主任朱老師進來了。

站在講台前,老師拍了拍手,把大家的注意力集中過來。其實,她不拍手,大家也都在望著她了。一年三班的班主任朱雪華,曾經被她教過的師兄師姐們送了她一個綽號,“辣手毒師”,名聲遠揚,將一班調皮搗蛋的小鬼頭管教的服服帖帖。

“同學們,有件事我要通知一下,再過三個禮拜,元旦就要到了,學校裏會準備一場元旦晚會,我們一年級的六個班,出一個節目。我們幾個班主任商量了一下,決定來個比賽,看哪個班的節目好,就由哪個班出場,所以,這是關係到我們一年三班榮譽的事,希望大家積極配合!”底下又開始了斷斷續續的討論聲,帶著興奮不已的神情。

元旦啊,這麼快,又是一年要過去了嗎?我手撐著下巴,有些無聊地神遊天外。突然,眼角的餘光瞄到右後方坐著的何勁正在低著頭塗塗畫畫著什麼。微微轉過頭,這個出了名的調皮大王此時一臉的認真,我不禁生出了一絲好奇。這個連老師都奈何不得,所有同學都敬而遠之的“瘟神”到底在做什麼,怎麼會這麼上心的樣子。

“啪啪”,講台上,老師又拍了幾下手,教室裏的議論聲漸漸消了下去。“我想先問一下,我們班有沒有同學會樂器,舞蹈之類的?”“老師,我會彈鋼琴!”老師的話音剛落,坐在前排的陳晨馬上舉起了手,身子往前傾著,課桌都往前挪動了一些。“鋼琴嗎?好的。”老師點了點頭,“還有嗎?”

教室裏的同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沒有動靜。“老師,張宜雯會揚琴!”張宜雯的同桌孫佳麗抓著張宜雯的手高高地舉了起來。張宜雯的臉在老師和同學的注視下“唰”一下紅了,把頭埋了下去,幾乎快要垂到胸`前了。“老師,周琦也會彈鋼琴!”我噌的一下坐直了身子,目瞪口呆地望向程嘉。這都什麼跟什麼啊!“老師,班長還會寫毛筆字!”那邊,周宏也嚷嚷了起來。我一陣無語,你們幾個家夥,湊什麼熱鬧!

“哦?是嗎?看來我們的班長還真是多才多藝呢。”老師朝我笑了笑,我微微低下了頭。不是謙虛羞澀,而是,我根本不想觸及那些!對別的同學而言,這些才藝或許是他們豔羨不已的。可是,對我而言,這一切,都是一場惡夢!永遠枯燥乏味的練習,永遠肅立一旁的母親,一次次想要放棄的逃避,一次次毫無留情抽打在身上的教鞭,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