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忙腳亂地把他的衣服從頭頂上拉下來，沒好氣地道：“別跟我裝人類！”
倆人隻露了這麼一會兒麵便鑽進各自的房間去休息了，看來是累得不。她正要把唐默的衣服扔到沙發上去，驀地聞到一股子腥味，低頭看了看手上的衣服，有些不確定地湊近聞了聞，濃重的血腥味頓時令她嗆得咳嗽起來。
她如同著了火般把衣服扔出去，對肖睿一臉驚恐地道：“那衣服上有血味！”
肖睿並沒有解釋，隻是拿起衣服往洗衣間走去，她狐疑地跟在後麵追問：“怎麼回事？你覺得這是正常的？”
“你也看到報紙了，你覺得是怎麼回事？”肖睿淡定地把衣服扔進洗衣機，轉回身問道。
“呃，癱瘓線路，也許是用什麼石頭堵了路……之類的？”看著肖睿無表情的臉，她知道事情不會這麼單純，“他們做了什麼？”
“梅家在這十七條線路上的運輸船全部被炸掉，他們暫時不敢再走這些線了，而發現新的線路需要時間。那些船可不是無人運輸的，而那些人同樣也不會束手就擒。”
她呆呆地道：“一艘船至少有幾百個人啊。”
“運輸船沒有那麼多，而且船毀了人未必會死……”
“這不是多少的問題！”她打斷了肖睿的話，“那些可是活生生的人啊！你們就為了這無聊的什麼什麼排名什麼名聲就殺人？你們瘋了嗎？”
“在我們眼裏那些不是人。”
“那是什麼？”
肖睿沒有回答，隻是以一種憐憫的眼神盯著她，令她說不出話來。確實，以前他們也經常講什麼“視人類為螻蟻之類的”，可是她並沒有直觀的感受，不像今天這般。
“如果我們和梅家立場對調，他們同樣也會這樣做的。船員都是次亞人，他們大多出生於亞人家庭，對於幫亞人幹活的風險知道得很清楚。”
“即使這樣也不行！”她衝著肖睿大吼大叫，“他、他們是人啊，你們……你……”氣急攻心下她覺得腦袋像被斧頭砍了一下般，疼得大叫起來，後麵的話再也不說不下去。
當肖睿把她安頓好後，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唐默興師問罪：“你們回來連衣服都沒洗？”
被喊醒的唐默一頭霧水：“洗衣服？”
“左倩聞到你衣服上的血腥味，為這事大發雷霆差點腦溢血。”
唐默這才從床上坐起來，一臉疑惑：“她聞到血腥味？不可能，我去幹活時穿的都不是這件，我回來前把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換了，而且你聞到血味了？”
肖睿確實沒聞到，他有些迷惑起來：“那她怎麼會聞到血腥味的？”
“也許是她的力量進一步延展了，她看不到具體的畫麵但能感覺到，這種感覺化為某種實質的感受來提醒她發生了什麼事。”書墨不知何時來到了門口，臉上早沒了笑容，“我們得承認，她的生命力出乎我們意料的強。”
這一點，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
“看來我們不能再讓她呆地球上了。”
這一點，也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
第三章 和“不是人”的戰鬥（8）
左倩一睜眼，就聽見了唐默冷冷的聲音：“聖母醒了啊？”
她猛地坐起來，又大叫一聲捂著疼痛不已的腦袋縮回被子，盡管腦袋疼得像容嬤嬤的針紮大戲，她還是咬著牙叫道：“我這不叫聖母，我這叫人道主義！”
“哦？”唐默淡定地遞過一杯發臭的藥，輕描淡寫地道，“那你的意思是，別人打了你左臉，你還準備把右臉送上去給別人打？聽起來很符合你們人類愚蠢的宗教精神啊。”
“我沒這個意思！”她接過那藥一口悶，苦得直吐舌頭，“是梅家害我的，你去搞梅家我舉雙手讚成，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是我的準則！可是你去打那些無關的人幹什麼？都是些雇員，關他們什麼事？”
“哦，真不好意思，聖母大人，我們搞不到梅家女主人，隻有搞搞人家的經濟命脈了。”
她大吼道：“為什麼！”
“因為梅家的女主人和某人不同，她去任何地方幹什麼事都有一個能力最高的丈夫跟在身邊，和某些開一輛用紙做的車亂跑的人不一樣啊。”唐默一臉故作委屈的表情，“我和書墨冒著生命危險做了許多嚐試都沒辦法接近梅家女主人。不，等等，似乎也有辦法接近，我們可以自動現身直接去打梅家女主人，然後人家丈夫就會拚死拖住我們，妻子逃走後告上法庭，憑記憶當證據法庭會直接把我和書墨判個死刑，因為梅家女主人可是把我們抓了個現行。不知夫人覺得意下如何？”
一大通話把左倩堵得啞口無言，她抱著頭在唐默諷刺的眼光下沉默幾分鍾後，一昂頭道：“我錯了，但我仍然不認同你們的牽連無辜政策。”
“你認錯了？那為什麼你的眼睛下麵肌肉一直在抽筋？”
“我沒有。”
唐默挑了挑眉毛，長歎口氣：“得了，我懶得再跟你說，從今天開始你必須接受全天候護衛，而且不許再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