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患者已經有所好轉,記者也被院方允許採訪,患者及家屬對此事語焉不詳。就在昨日,本報收到匿名的錄音,證實此事。
錄音中提及了「一品堂」,但是錄音中人的身份,現在尚不明確,據匿名者稱,錄音中人是淩墨遠的助理周士彬,此消息有待證實。
這則報道就如一石激起千層浪,讓才剛剛消停下來沒多久,元氣尚未恢復的「一品堂」再一次躍入眾人視野,並且其誠信遭受強烈的質疑。
原本恢復的客流,登時驟減。
「啪!」淩墨遠將報紙狠狠地摔到地上,「怎麼回事!立即去聯繫那個人!怎麼突然就改口了!」
「已經聯繫不上了,現在醫院到處都有記者守著,就等著我們的人出現,而患者和家屬的手機等一切聯繫方式都切斷了。」周士彬說道。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這已經是今天從周士彬進來辦公室,第十次響了。
周士彬皺眉,不耐煩的拿出手機,看到上麵的來電,再次切斷。
「淩少,一直不停的有記者打電話過來!」周士彬沉聲道。
「患者那邊一定要想辦法聯繫上!」淩墨遠說道,「你把手機關機吧!重新弄一個號碼,這些天你就不要出去活動了,錄音裡有你的聲音,免得節外生枝。」
「知道。」周士彬說道。
「你先出去。」淩墨遠揮了揮手。
周士彬默默地轉身離開,低頭目光中便閃過沉重。
錄音裡他的聲音很明顯,隻要一驗證就可以。
他現在最怕的,就是淩墨遠把他拱出來當替罪羊。
跟了淩墨遠這麼久,淩墨遠做事的方式他清楚,以前也幹過不少類似的事情,而且都是由他出麵,在這方麵,可謂是駕輕就熟了。
現在「一品堂」的事情,明顯不能再像之前那樣解決,而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找出一個替罪羊。
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他的身上,稱這是他擅自主張,淩墨遠毫不知情。
為了給大眾一個交代,淩墨遠大義滅親,將他揭發出來。
而且,他對淩墨遠的事情知道的最多,要是一直無事,他將是淩墨遠最好的幫手。
可一旦出事,淩墨遠一定不會容他!
周士彬越想越心冷,也沒有心思再呆下去了。
他回到座位上的時候,登時有種草木皆兵的感覺。
好像周圍全都是監視他的視線,在事情解決之前,他根本逃不出淩墨遠的手掌心。
越是這麼想,他的疑心病就越重,再看周圍,似乎就連那些職員的眼光都變得詭異起來,好像一起負責監視他。
周士彬渾身發熱,他扯了扯領帶,把係的一絲不苟的襯衣衣領也解開了一顆扣子,可是渾身的燥意沒有絲毫減輕。
他悶得都要喘不過氣了,感覺這個地方一刻都不能再待,充滿了不安全性。
尤其是背後的門,淩墨遠就坐在裡麵,像條毒蛇一樣吐著信子,時刻的準備咬上他一口。
周士彬突然起身,突然地動作讓經過的職員都嚇了一跳。
隻看到周士彬臉色病態的蒼白,精神看起來很不好。
「周——」有職員叫了一聲,想要問他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可是看到周士彬猩紅的像是瘋了似的目光時,倏地住了嘴,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
周士彬彷彿沒有看到這名職員似的,直接錯過他,低頭匆匆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