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蕭雲卿耳邊傳來粗重而痛苦的喘熄聲,寧婉突然反握住他的手,那麼用力。
「怎麼了?」蕭雲卿匆忙轉頭,便看到寧婉的臉都白了。
一手握著他,一手捂著自己的肚子。
「疼……疼……」寧婉艱難地說道,疼痛讓她幾乎說不出話來,「我……好像是……要生……了……」
蕭雲卿嚇得渾身冰涼,差一點兒就緊急的踩了剎車。
不過幸虧,他還殘存著點兒理智,知道這麼做有多危險。
在他的腳踩剎車之前,理智已經製止了他。
他也將寧婉的手抓得更緊,並且加重了踩油門的力道,掩飾住心中的慌張,以一種安定的聲音說:「我們這就去醫院,沒事的!抓住我的手!」
寧婉擔心他分心,即使疼得厲害了,也不敢叫出聲,就怕蕭雲卿擔心。
對於生孩子這種事,她比蕭雲卿有經驗。
蕭雲卿不是第一次當爸爸,可是卻是第一次全程的陪同著,等待著孩子的降生。
他看到小娃兒的時候,小娃兒已經那麼大了,他想像不到生小娃兒時候的樣子。
說起來,他根本就是個新手。
可即使寧婉竭力的忍著,仍是掩不住因為劇痛而發出的粗重喘熄聲。
疼得讓她蒼白的臉都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她情不自禁的緊握住蕭雲卿的手,想要從他的身上汲取安全感。
不知不覺的,指甲都深陷進了他手上的肉裡。
可蕭雲卿眼都沒眨一下,而且他現在也根本顧不上疼,渾身的神經都緊繃著,一直緊張的注意著寧婉的情況。
開車的時候,時不時的或以餘光,或直接轉頭的看著她。
蕭雲卿將副駕駛的椅背緩緩地往後降下去,讓寧婉能夠平躺在上麵,稍微舒服點兒。
他仍然沒有鬆開她的手,低聲也不知是在安寧婉的心,還是在安慰自己:「娃娃,抓緊了我!沒事的!很快就到了!」
進入市區,車子就像是發酒瘋似的不停地在馬路密集的車輛中來回的穿梭。
無視所有的信號燈,引來一路的喇叭與謾罵。
和這些一起來的,還有騎著摩托的交警。
警鳴在蕭雲卿的身後響著,緊緊地跟著他,但畢竟摩托在擁擠的馬路上,要比汽車要便利的多,穿梭起來也更加的輕鬆。
不一會兒交警便趕上了他的車,與他並行。
蕭雲卿見裝,便搖下車窗,大聲說:「我妻子要生了!」
交警順著窗戶看見寧婉,立即說:「我為你們開路!」
說畢,立刻越過了蕭雲卿的車,在前頭為他開路,同時又通知了附近的同事,另一名交警也趕來,兩人一起在前麵開路。
這樣一來,蕭雲卿的速度比先前更加提高了不少,至少車前的道路是暢通無阻的。
交警並沒有去「靳氏」的醫院,這種緊急情況,誰也不知道車裡是蕭雲卿和寧婉,隻是抄了近路,去了最近的一家公立醫院。
交警似乎也通知了醫院,所以當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有護士抬著擔架趕了出來。
蕭雲卿暗罵自己慌了神,竟然還忘了這茬。
看著蕭雲卿慌了神的跟著擔架一起跑,緊張得不得了,寧婉便握住了蕭雲卿的手:「我經歷過,不用緊張,我現在已經好多了,放心吧!」
「你哪裡好了!臉那麼白!」蕭雲卿緊張的吼道。
他現在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吼出來也無法發洩他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