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和自身相關的事,就失去理智。
控製情緒,保持冷靜,真是凡人的大難題呢。
“好啦,別生氣啦。”樓綏以溫柔地勸著,“都是我的錯,好不好?阿梨,我隻是擔心你而已。”
陸微之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
樓綏以對小女生的小脾氣習以為常了,聲音越發溫柔:“法術的事,可不是小事,阿梨,你不知道,學了邪法,是要被天譴的。我真的隻是擔心你,來,告訴我,你的法術是從哪裏學來的。”
“邪法”兩個字好像唬住了少女,少女抬起頭來看他,等樓綏以看了過去,少女又低下頭了。
微/信上收到一條消息,陸微之給念了出來:“小時候在閣樓上找到一本書,說什麼臨安顏家秘法,覺得好玩,就背下了。到了陸家以後總是被欺負,我忍不住學的。”
樓綏以的眼神瞬間亮了亮,語氣依舊關切。“這是什麼書?我怎麼沒聽說過?現在呢?你還帶在身邊嗎?”
“沒有了,被燒掉了。”陸微之按照微信上的意思說,“我隻背了下來,還沒開始學,就被外婆發現,外婆收走了,還罵了我一頓。”
樓綏以聽到書被燒了,眉毛動了動,隨後皺了起來:“這可不好辦,沒有見過功法,我沒法判定是邪法還是正宗。阿梨,你還記得心法嗎?能默寫下來嗎?”
少女霍地抬眼,冷冷地問:“樓綏以,你想騙走我的法術?”
戒備心還挺重。樓綏以失笑,無奈地說:“阿梨,你這麼誤會我,真的不怕我傷心嗎?我真的是為你好。”
陸微之沒接這個話,站起來說:“我餓了,出去買東西吃。”
樓綏以眉頭一皺,他便伸出手:“你要是擔心我跑了,就給我下個追蹤符。”
“怎麼會呢?阿梨,我相信你。”樓綏以說著就給他開了門,“來,放心出去。”
陸微之抓著手機就要出門,剛一跨出去,樓綏以又叫住了他。
“阿梨,我希望你記住一件事。”
“你要走,我不會攔著你,但是我的胸懷,永遠是為你敞開的。”
陸微之回頭,嘲諷地問:“因為我長得和外婆很像?還是因為我是外婆唯一的血脈?”
樓綏以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
“哈哈哈……”他倚著門框,笑得直不起腰來,“阿梨,難怪你對我敵意這麼重,原來你以為,我把你當成阿茹的替身嗎?”
少女抿著嘴唇站在樓梯間裏,沒有回答。
就像是反問: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樓綏以眉目溫柔而深情,“你隻是你,我一見鍾情的,隻是那個會為女生出頭、永遠不服輸的倔強少女。”
少女站在原地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最後轉身下樓去了。
樓綏以站在原地目送著,也回味著。
剛才的表白來的不經意又直白,在被戀人傷心的時候,被另一個人直白地說“一見鍾情”,未經世事的少女,一定會受不了吧?
樓綏以對自己的表現非常滿意。
陸微之一步步走下樓,每走一步,眼裏的寒意就更深一分。
他一直很好奇,前世樓綏以是怎麼騙到顏梨的,現在他明白了,無外乎“甜言蜜語”和“適當關心”兩招。顏梨對付他的時候多冷靜心狠啊,怎麼會被樓綏以騙了6年那麼久呢?
現在陸微之明白了,因為她一個人活在世上,真的太孤單了,她幫了那麼多人,卻沒有一個人能安慰她,溫暖她。唯一一個幫助她的人,竟然是虛情假意的。
陸微之非常理解前世的顏梨。
他也是在黑暗裏活著的人,深深知道,越是孤單的人,對溫暖的抵抗力就越差。那時候的顏梨,太年輕了,沒辦法抵抗這虛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