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的封印地。失去目標,沒了耐心,偽君子自然就裝不下去,幹脆殺了她泄憤!

少年的臉色已經開始發白,嘴還不認輸:“對,我就是想知道真相,蛇精病,你會說嗎?你和外婆到底怎麼回事?你剛才的‘更何況’是什麼?你發現顏家有玄蛇?玄蛇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讓你恩將仇報?”

“恩將仇報四個字,重了。對蛇族來說,沒有什麼恩仇。我們是個講究自由隨心的種族,追求心之所向,有什麼不對?”

“追求心之所向?”顏梨冷笑一聲,繼續後退。“不就是為了利益罔顧道德和良知嘛?說得那麼好聽,不就是心虛嗎?”

她一邊說一邊後退,緊張得眼睛都不敢挪開一絲。樓綏以非常喜歡這種捕獵式的遊戲,他優雅從容,對手慌不擇路。

樓綏以的心充滿了滿足感,竟然真的解釋起來:“別的東西就算了,黑水玄蛇可是上古神獸,殘留下來的妖力,哪怕隻剩一絲,也足夠我增長數百年的功力。這麼好的東西,誰不想要?”

“那什麼玄蛇是顏家發現的?”顏梨問,“既然是顏家的東西,你和顏茹女士又是朋友,直接問她要不行嗎?妖力對法術師來說沒用吧?”

“嗬嗬,小少爺,你還真是天真。黑水玄蛇的妖力對妖族來說何等重要,隻要得到,不啻於飛升。有這個好東西,給自家養的妖獸不好,為什麼要給別人?再說了,顏家麼。”

樓綏以嘴角浮出一個嘲諷的笑。“顏家,自詡正義,得到黑水玄蛇的力量,隻想將力量封印,還說什麼‘黑水玄蛇力量太多邪惡霸道,會影響心智’。影響心智的怎麼會是力量呢?”

“是欲/望。”顏梨喃喃地說,抬眼望著。

他就是被欲/望熏心,最後連救命恩人都殺的一個。

“你要這麼說,也沒錯。因為很多事,小少爺,你不懂啊。”樓綏以歎息,聲音漸漸陰沉。“你知道修煉了幾百年,隻因為不小心,就被人抓住,囚禁在地下是什麼滋味?那是整整三百年,被抽取妖力三百年,每時每刻都像抽筋扒皮一樣痛。”

“不,你不知道。”

“所以,不知道,就沒有資格怪我。我不想再淪為階下囚,不想被抽取力量,就隻能追求力量。而我追求的力量,剛好就在顏家,偏偏他們還不給。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無奈。”

這人裝白蓮花還裝上癮了!顏梨憤怒地罵道:“世上的力量千千萬萬,你為了什麼狗屁玄蛇,竟然殺了外婆!如果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就該讓你死在墳墓裏,繼續被抽取力量!”

樓綏以先是一愣,隨即笑了出來。“哈哈!陸小少爺,你還真是阿梨的未婚夫,說話的口氣,充滿了顏家的意味。”

他聲音猛地一沉,分叉的蛇信頻繁地伸出。“他們將東西藏起來,還誤導我。將我封印起來!三百年前我就發過誓,誰將我封印,我就殺了誰全家!我言出必行,找到了那人的血脈,一個個全都殺了!三百年了,我被囚禁了三百年,那人的子孫享受著我的妖力化成的福運,代代福運昌隆,兒孫滿堂。你知道我殺了多少嗎?”

樓綏以張開五指,嘴角的勾起詭異的弧度。“525個。”

顏梨作為個法治社會長大的正常青年,做得最瘋狂的事就是孤身報仇,夢想將仇人送上西天。她實在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人向後人報仇,將對方的血脈屠殺幹淨。

妖力強行轉化為福運的法術,顏梨知道,是受父係社會的“香火”觀念影響,隻有所謂“上了族譜”的子孫才能享受。對於嫁出去的女兒,被移除族譜的人,根本沒用。但是樓綏以殺的525個人裏,絕對包括這些嫁出去女兒的後代、被移除族譜之人的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