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侄女的自是要過去見禮的。”

甄倚雲低了頭,沒再說話——她也就是想試試能不能跟著小郡主去見見這位攝政王。

雖然裏對這攝政王的描述並不多但也隱隱的提過一些,暗示拔出沈太後和沈家一黨,並且敲定燕王世子的儲君之位的人就是他。所以,甄倚雲心裏實在是有些好奇,很想見一見這個裏“權傾朝野,不婚不嗣”的攝政王。

有傅長熹在側彈琴配合,甄停雲倒是十分流暢的吹完了一曲。

一曲罷,甄停雲很是自得的收了紫玉簫,轉頭去看傅長熹,朝他眨眨眼睛。

傅長熹隻當她是眼抽筋,問道:“……怎麼了?”

甄停雲隻好開口暗示:“先生,你覺得我吹得怎麼樣?”

“還好。確實是進益良多。”傅長熹忍了忍,還是誇了她一句。

甄停雲美得冒泡,如果她有尾巴的話,此時應該已經開始搖尾巴得意了。

傅長熹實在見不得她這當麵討誇,一誇就要上天的模樣,便端出為人師長的架子與她道:“你起步晚,底子薄,若是真想在此道有所成就,必得比旁人更勤勉才是。”

甄停雲對著學習這事倒是認真的很,聞言便跟著點頭,認真應著:“嗯嗯。”

不等傅長熹接著往下說,甄停雲便又在琴案對麵坐下,拿手撐著自己下巴,好奇的問道:“不過,我聽人說,勤學苦練固然能使技藝精深,但也僅止於技,而未及道。真正的天才都是聞一知十,一通則百通,遠勝常人。”

傅長熹微微抬眼,並未直接回答,隻是道:“這樣的天才到底少有,世上更多的還是尋常之人。你既隻是想考女學,那麼也無需豔羨天才的天賦,隻需自己刻苦,勝過那些尋常人便已足夠。”

其實,要說天賦,甄停雲還真有那麼一點。要不然,就隻這麼短短幾月功夫,她斷不會有今日水平。

傅長熹眼界極高,自然能夠看出:甄停雲如今已是摸著了門檻,唯一欠缺的是時間——待她用時間將技藝磨礪成熟,圓融如一,再有她的天賦,順其自然,當是會有所成就。隻可惜,六月就是女學考,她最缺的也是時間。如今也隻能叫她自己回頭苦練,到時候再去女學裏碰碰運氣,指不定真能碰著個有眼力的名師。

當然,天賦這種事,傅長熹肯定是不會告訴甄停雲的——就甄停雲這一誇就得意的習慣,傅長熹還真不敢與她多說。

倒是甄停雲聽了傅長熹這話,倒是另有一番理解:也是,她本就隻是想考個女學,然後挑個好人家嫁出去,遠離甄家這個麻煩窩,遠離夢裏那些事。所以,這方麵其實也不必太計較,真要有興趣那也可以等到女學之後才繼續專研。

想通了這個,甄停雲也就沒再深究,反到是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我去看看,餃子煮好了沒有。我陪先生你吃一碗再走。”

傅長熹點點頭,瞧她出去了。

不一時,甄停雲便用紅木托盤,端了兩碗煮好的芥菜餃子上來,一碗大,一碗小。小的那一碗裏約莫也就五六個餃子,少的很。

傅長熹多看了兩眼,不由問:“你就吃這麼點?”

甄停雲滿不在意的樣子:“我就吃一點嚐嚐味道,等晚上還有臘肉蒸飯呢。”

聞言,傅長熹不由又看了看自己那一大碗:“……”

甄停雲求生欲十分頑強,立刻就轉了口:“我就那麼點胃口,自然吃不多,先生您就不一樣了。您這每日裏忙裏忙外,還要抽空指導我這個笨學生,真真是辛苦,肯定要多吃點的嘛。”

“看,我特意給您包的芥菜餃子,特意給您挑的大碗。您可得嚐嚐。”說著,甄停雲便先將其中那個大碗遞給傅長熹,笑盈盈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