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心中有愧,還是叫我給你捎了來。遲些兒我就叫人把房契還有賬冊都送去你屋裏,還有些你大舅母賀你上榜的賀禮,你也一並收了便是。那莊子鋪子如今都是你的了,以後你自己看著管吧,若有什麼不懂的……”
微不可察的頓了頓,裴氏還是道:“若有不懂的,到時候可以來問我。”
甄停雲簡直都懷疑裴氏是不是被換了——哪怕是挨了打,也不能跟吃了靈丹妙藥似的,一下子就百竅皆開吧?
然而,裴氏卻沒有多說的心⊥
傅長熹抿了抿唇,又不說話了。
唐賀躬身立在一側,耐心的等他接著往下說。
果然,過了一會兒,傅長熹又接著往下道:“你也知道,停雲她明年便要及笄。我想我隻她一個學生,又是手把手教出來的,我做先生的必是要給她尋門好親事,總不好叫她誤終身。”
唐賀可算是明白自家王爺這些日子想的是什麼了。
可正因為明白,他才更是無語:您對甄姑娘這樣的,可不像是先生對學生。
哪家的先生會為著學生過生辰,叫人八百裏快馬回北疆王府取一幅《女史箴圖》?且不提那《女史箴圖》價值連城,就他送畫還不肯露出自己的用心,非得把這價值連城的古畫塞在一箱子珠玉裏一同送過去——這裏頭的別扭心思,真是都不好多說的……
哪家的先生會私下派人看護學生,生怕人家遭了半點委屈,為著一點兒小事還去敲打朝臣閣老?
哪家的先生會為著自己學生的婚事愁成這樣?
……
而且,都這樣了,自家王爺竟還真是一點也沒覺出來?
唐賀都不知該說什麼了,更不知道該不該提醒對方,隻得含糊道:“這種事,總要看甄姑娘自己的意思。”
他瞧著那位甄姑娘待自家王爺似也並非無情,隻是這兩人仿佛都沒開竅,竟就這麼碰在一起,也真是巧了。
傅長熹如何聽不出唐賀的敷衍,多少有些不悅,轉念一想:唐賀家裏妻妾好幾個,這方麵肯定不行。所以,他也就沒有與唐賀多說,擺擺手便道:“行了,你也下去吧,趕緊去把今日的公文拿進來。”
想著第二日要去西山別院見甄停雲,不免又想了一回明日該穿什麼……
這般出了一會兒神,唐賀已是從門外進來,手裏還拿了一大摞的公文進來。
對上傅長熹的目光,唐賀主動解釋:“殿下明日要去西山別院,臣便將今明兩日的公文一並拿來了?”
傅長熹:“……”
傅長熹隻看那一大摞公文的厚度,他就知道自己今晚上恐怕是隻能睡上兩三個時辰了。
偏這些都是不好誤了的,傅長熹也隻得在心裏罵了幾句,動作迅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