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你的……”
甄停雲聞言,終於回頭看了傅長熹一眼,然後抬起腳對著坐在對麵的他踹了一下,道:“你就不能安安靜靜別說話嗎?!”她現在一聽到傅長熹的聲音就覺得好煩,更不想聽他所謂的解釋。
傅長熹伸手抓住了甄停雲的腳踝,歎了口氣:“你就不能安安靜靜的聽我把話說完嗎?”
甄停雲想把腿收回來卻又怕用力太過繡鞋會被掙脫,隻得咬著牙道:“你先鬆開手!”
傅長熹鬆了手,然後朝她眨了眨眼睛:“所以,我們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
甄停雲瞪著他。
傅長熹便厚著臉皮接著往下道:“我是早就想要告訴你的,隻是一直都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拖著拖著就拖到了現在……”
甄停雲覺得,自己所有的尖酸與刻薄在這一刻都冒了出來,她冷眼看著傅長熹,提醒對方:“那也是因為你一開始就沒和我說真話。”
傅長熹咳嗽了一聲,不得不為自己叫屈:“我當時是真失憶了。”
甄停雲:“真失憶了還能記得把自己的字說成名字?”她如今總算是知道傅長熹字元晦,越發覺得以前的自己是個傻子。
傅長熹有些尷尬,但還是接著解釋:“……我當時就隨便一說——再說了,當時我要不說我叫元晦,你不久要讓我和馬蘭頭一個姓了?”
甄停雲:“那你到了京城,都已經想起自己在西山的別院了,肯定也記得名字了,為什麼還不和我說?”
傅長熹:“我那時候還隻記得年輕時的一些記憶,對於局勢並不十分清楚,自然不會無端端的把你拉入危險之中。”
甄停雲真心覺著傅長熹這張嘴可真是厲害——明明沒理的是他,偏他就能把自己說的好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無辜得不得了,就連他騙人也都是不得已、是為甄停雲考慮。
越是如此,甄停雲便覺得越是生氣,追問道:“那後來呢?我生辰那會兒,你應該差不多已經把事情全部想起來了吧?那時候你為什麼不說?”
傅長熹神色不變:“當時你就要考女學了,我做先生的當然應該以你學業為重。”
甄停雲深吸了一口氣,想了想,又道:“那,燕王妃給我送如意那回呢?你都與我說起提親了,為什麼不說?”
傅長熹:“……”
這一回,傅長熹是真有些哽住了,半天才道:“我說我忘了,你信嗎?”
甄停雲嗬嗬了,扭過頭不去理他。
傅長熹隻得自己湊上去,挨著甄停雲身邊坐著,與她解釋道:“那時候你說喜歡我,我是真高興。一高興就忘了這事……事後,我是真想與你解釋的,還把你的事告訴了惠國大長公主——倘若我不是真心的,不想告訴你身份,何必要將我們的事情告訴惠國大長公主?”
甄停雲聞言,眼睫微微顫了顫。
為表自己的鄭重,傅長熹又補充道:“一月前,我便叫人去北疆收拾東西,給你準備聘禮了。”
甄停雲聽到“聘禮”兩個字,想起傅長熹都要提親了居然還沒說身份,氣得沒忍住又攥緊了拳頭,狠狠的揍了傅長熹一頓。
不得不再說一遍:劇烈的動作確實是很消耗力氣和情緒。
甄停雲揍了一頓人,雖然知道傅長熹皮糙肉厚不怕揍,但那些悶氣還是少了許多。
不過,揍完了人,甄停雲還是要氣一回傅長熹:“是我讓你準備聘禮的嗎?我有說要嫁你嗎?”
傅長熹第一次啞口無言。
他努力的回想了一下,發現甄停雲居然真的從頭到尾都沒提過要嫁他。
這一次,輪到傅長熹氣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