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芙蓉花上甚至還停了一隻翡翠蝴蝶,翡翠為蝶翼,嵌碧璽、珍珠,靈動精美。這隻蝴蝶仿佛正在芙蓉花上小憩,動靜之間,使得這一支精致的簪子又更添了幾分鮮活靈動的生機,意態自然。
甄停雲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精致的簪子,越看越覺得這簪子做工好又有妙思,用手摩挲而過就會發現:這簪子從上到下竟是無有一處不仔細,哪怕是那翡翠玉片雕出的碧葉上都雕著葉紋,堪稱是精巧絕倫。
甄停雲頗有幾分愛不釋手,心裏還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隨手拿了杜青青的紅梅,借花獻佛,沒想到傅長熹反倒給了她一朵珠玉攢出的芙蓉花。
這,這也太過意不去了吧?
甄停雲手裏拿著簪子,一時都有些心虛了,不由抬頭去看傅長熹,小聲道:“怎麼忽然想起給我送簪子?”
傅長熹暗歎了一口氣,抬手在她發頂輕輕摩挲,提醒她:“傻姑娘,過了年,你就要十五了,明年四月就要辦及笄禮了。”頓了頓,他又補充道:“這簪子乃是我親手畫的花樣,親自挑的碧璽、翡翠還有珍珠,選了匠人給你製出來的。等明年及笄禮,就讓皇姐給你做正賓,用這支簪子給你綰發。”
其實,這及笄禮的正賓選擇上也很有些講究,選的是德才兼具的長輩,最好是福壽綿長,兒女雙全的。當初甄倚雲及笄時,裴氏便特特請了自己的大嫂裴大太太出麵,畢竟裴大太太出身侯府,嫁的也是閣老長子,膝下一對兒女,堪稱是福壽綿長,兒女雙全了。
惠國大長公主的身份給甄停雲做及笄禮的正賓自然是沒有問題,不過惠國大長公主婚後多年子嗣艱難,統共也隻有榮自明一個兒子,這意頭多少有些不好。也就傅長熹不介意這個,早早就將這事請托給了長姐。
惠國大長公主自是欣然應允。
傅長熹又親自給備了及笄禮上要用的花簪,這用心和誠意,可見一斑。
便是甄停雲,聽著他這樣娓娓道來,也覺自己頰邊越發滾熱,下意識的抿了抿唇,喉中幹澀的都不知該說什麼。
偏偏,傅長熹還要溫聲問她的意思:“好不好?”
甄停雲手裏抓著那支鑲寶石碧璽芙蓉花簪,凝目看著傅長熹那張英俊卻又十分懇切的麵容,用力點頭,也用同樣的懇切答應他:“好。”
怎麼會不好呢?!
自她碰見了傅長熹,夢裏那些壞事就再也沒有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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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停雲也是許久未回家了,所以這次雖是傅長熹接的人也不可能直接跟著他去王府或是西山別院,而是不得不先回甄家。
傅長熹與甄停雲許久未見,好容易見了麵又要把人送回去,終究還是有些不忍心,難免又問了一句:“上次我說的,婚期提前的事情,你考慮的如何了?”
若是可以,他現在就想把甄停雲直接接回自己王府去了。
甄停雲安慰他:“就再等等吧。要是我們成了婚,我在女學裏肯定又要多了許多表侄女什麼的,多尷尬啊。”說著,她還安慰傅長熹,“這不就要過年了嗎?時間過得很快的,你忍一忍就好了。”
傅長熹冷著臉,長眉微蹙,凝目看她。
甄停雲湊過去,朝他眨眨眼。
傅長熹忍住了沒笑。
甄停雲便伸手,用自己細嫩的指尖在他輕蹙的眉心上一點點的撫過,將眉心的蹙痕一一撫平,認真道:“雖然我有時候也常想,幹脆嫁了你算了,可我捫心自問,確實是還沒有做好準備。”
“所以,”她又與傅長熹撒嬌,“你就再等等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