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兩船相連,走起來甚慢,到寧陽碼頭之時,已然是傍晚時分了。
看看時辰,倒也還好,畢竟石泰船上傷員眾多,傍晚時分也免得嚇到人了。
一行人剛剛登岸,岸上已經有一堆兵強馬壯的人等在那裏了,都是來接石泰的。
石泰來到沈玨二人麵前,拱手相邀:“現在天色已晚,合適的住處恐怕不大好找。在下在這寧陽碼頭有一處寒宅,沈公子如不嫌棄,今晚就請在敝宅安歇一晚。”
沈玨看了眼石泰,也不推辭,對著石泰拱拱手道:“如此甚好。”
一行人來到石泰在寧陽碼頭大街的宅子,一進門,蘇月恒就忍不住在心裏嘀咕,我信了你的邪,這還是寒宅?這房子要是寒宅的話,他們雄池城中大惠巷的房子就是狗窩了。
現在雖然是傍晚時分,但這處宅子被照的通明,一片燈火輝煌中皆是雕梁畫棟,奢華的不得了,院子裏的景致也頗是不俗,沿路進去,宅院重重,連著走了三進,方才住腳進房。
雖然知道這是石泰的謙虛之辭,蘇月恒還是忍不住滿腹酸意。這可惡的資產階級,住的也忒好了,太腐化了。
兩人洗嗽過後,魏紫也過來了。
看到魏紫,蘇月恒趕緊問她今日石泰舟上的情形。
魏紫皺眉搖頭:“很是不大好,刺殺之人下手狠辣,我們去時,已經死了幾個了。餘下的二十多口子人也都是受了傷。”
蘇月恒聽得唏噓不已。見蘇月恒一臉難受,沈玨抬眼覷了眼魏紫。
魏紫一激靈,趕緊對蘇月恒安撫道:“奶奶也不用擔心。那些受傷的,我先前在船上已經幫著包紮了,小姐的藥那麼好,他們肯定無事的,何況石公子這府裏有好幾個府醫,我們剛剛進來時,那些府醫都到了,現在正在開藥內服什麼的,奶奶很是不用擔心。”
蘇月恒聞言稍霽,輕聲道:“那就好。”
沈玨揮手讓魏紫退出去,看看蘇月恒還是蹙眉不展的樣子,出聲寬解道:“月恒不必想太多,這在江湖上走的,難免會遇到這些事的。這些人既然忠心護主,我看石泰也不是涼薄之人,必是會給他們妥善交代的。”
蘇月恒點點頭,默然不語。自她來這世道,雖也遇到不少波折,可今日她是第一次近距離眼睜看到廝殺。先前可能才經過此事,後又有玉牌謎底的揭露,讓她暫時沒有那麼深的感觸。可現在一靜下來,想著先前那一幕,再聽魏紫報的這傷情,可真是讓人心情好不了。
不過,蘇月恒卻也沒那麼矯情,這種截殺,他們在路上就有遇到過,不過是因為他們這邊護衛了得,沈玨又將她保護的好,她沒有見到廝殺現場而已。
而且,這種事情,隨著他跟沈玨兩人在外行走的多了,過後肯定還會遇到不少的。不必太過糾結了。蘇月恒內心從來都不是嬌弱的,不過是今天距離太近,衝擊太大了些而已。
過後還有很多事要做的。他們這次準備買的鏢局,日後做的就是走刀口的生意。不必矯情思慮太多,趕調整心態,免得讓人擔心。蘇月恒努力的調整著心態,
沈玨見狀,知道這要趕緊轉開她的心思才好。
沈玨抱著蘇月恒拍了兩下,輕輕觸了觸她的額角撫慰幾許,拉著她悠悠細語,說著路上見聞,讚歎江上風景,慢慢的蘇月恒開解了不少。
說著說著,沈玨突然幽幽道:“月恒,你可真厲害。僅憑‘禹泰’的名字,還有扳指紋飾就猜出了石泰的身份。月恒可真是聰明,這點我都沒想到呢。”
蘇月恒頓時心裏一緊,再顧不得其它了,這事兒方才她雖然回答了石泰,可是她知道沈玨必是沒有那麼容易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