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別以為你不張嘴爸爸就不知道你又在偷偷吃糖,等你那一口小白牙蛀光了,哭不死你。”
後來他的牙真的蛀光了,不過這個身體雖然在時空蟲製造的縫隙裏催長成了少年,但還沒有換過牙。這個大兒子的性格長歪了,跟他老子簡直一模一樣,最後也就這樣了,對自己的欲`望克製得很,即使喜歡糖果也沒有再吃成這樣。
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他像背著大人做壞事的小孩一樣,偷偷往自己嘴巴裏塞糖。
白色的牆體沒有任何參照物,仿佛把時間無限延長了,走得不知疲倦。
我跟著燼,不知在迷宮裏走了多久,也沒有要到盡頭的意思。這裏是祂的地盤,祂沒有出來打招呼,這點也讓人感到奇怪。籠罩在牆體上的白色光芒有種奇異的力量,輻射在身上有種溫暖的感覺,讓人不想動彈。我還好,不過燼就顯得比較沒抵抗力,一開始興致勃勃探險的腳步已經明顯慢了下來。
我走在他右邊,忍不住側過身去摸了摸他無精打采的臉,問:“燼,還好嗎?”
美少年的眼皮幾乎耷拉下來,迷迷糊糊地點了頭,腳下不停地往前走。
我有些擔心他這個狀況,但迷宮的出口還不知道在哪兒,於是又開口問道,“這裏離我們要去的地方還遠麼?”
燼停下腳步,勉強打起精神看向我,看樣子已經糊塗了,正在費勁地消化這個問題。隔了十幾秒才反應過來我在問什麼,他搖了搖頭,剛想對著我撒一下嬌,看能不能拿回他的糖果什麼的,整個人就噗的一下從我眼前消失了。
我:“……”
第50章
“——啾?”不同於少年聲線的清亮,耳熟的軟糯叫聲從腳下傳來,帶著困惑。
後知後覺地低頭,就看到原本穿兒子身上的衣服地上堆作一團,中間鼓起,像有什麼裏頭撞來撞去,掙紮著想要出來。
連忙把衣服拿起來,隻見銀色的小獅鷲像沒頭蒼蠅一樣底下轉來轉去,轉了老半天睜眼一看,發現罩頭頂的衣服不見了,於是才暈暈乎乎地停下來。突然之間又變回獅鷲形態的燼甩了甩腦袋,看上去想讓自己清醒一點,接著它仰起頭來看,伸出小爪子鞋麵上勾了勾,發出疑惑的鳴叫。
這幾天它當當習慣了,突然變回一隻還不及小腿高的幼獸,無論是視角上還是心裏上都有點不能接受。當它意識到自己沒有辦法像之前那樣輕易撲到身上來的時候,絨毛末端跳躍的光澤頓時黯淡了,焦躁地發出一連串的啾聲,腳下轉來轉去。
卻忍不住鬆了一口氣,還好隻是突然變了回去,不是憑空消失。
把衣服扔地上,彎下腰去把正用小爪子撓地板的兒子抱起來,蹭了蹭它的腦袋:“沒事,爸爸抱著走。”
圓溜溜的黑眼睛沮喪地看過來,它把小爪子舉到麵前看了一下,垂頭喪氣地衝發出細細的叫聲。想了一下,它大概還想讓修見見自己的新形象來著,沒想到走到這裏會莫名其妙地變回獅鷲。
安撫地摸了摸它的背脊,抱著這毛茸茸的一小團繼續往前走:“別傻了寶貝兒,的新造型對老子來說一點也不新鮮,他不會因為見不到那樣就失望的。”
聽了這話燼稍微振作了些,抖擻精神繼續趴手臂上給指路,左轉右轉左轉右轉,越往深處走要轉彎的地方就越多,反正要按原路返回是沒法做到的了。最後拐進一條比來時走的通道都寬敞的路,走了十幾步,眼前豁然開朗。
不過讓意外的是,等著們的不是一個,而是一群。
純白的空間裏,或坐或立地待著十四個,無論男女都有著端正美麗得超出類想象極限的相貌,他們仿佛意識不到自己所的空間出現了來訪者,依舊像之前一樣輕聲交談。這又是一段記憶,年輕版的姥爺就這一群中間,完美地融合這個團體中,比起後來修的記憶中看到的他,現的他更年輕,也更純粹。
小獅鷲環視全場,發現沒有父親的影子,很是迷惑。摸摸它的頭,它的生物雷達肯定沒有出錯,修十有八`九跟們待同一個空間,隻不過陷一段記憶裏,彼此都看不到罷了。眼前的情況對來說是這樣,可燼不這麼想,這裏看不到修這件事讓它陷入了一種焦慮當中,小爪子手上撓了又撓,想要跳下去找他,不過沒準。
捏捏它的小爪子,許諾道:“再等等,待會兒爸爸跟一起去找。”
姥爺他不可能一直讓們這裏看啞劇,這十幾個一直以他們的頻率交流,根本沒有辦法捕捉到他們的聲音。由於沒有別的動靜,隻能選擇繼續盯著這群美貌的男女看,如果按照這個世界實力跟相貌的聯係,那麼他們可能是見過最強大而美麗的存。
長時間地盯著他們的臉看,讓的思維陷入了一瞬間的恍惚,總覺得他們身上有種很熟悉的特質,看的時間越久,就越覺得像看到了鏡像裏的自己——隻不過這群已經至臻完美,而還隻是個殘缺品,所以還沒有辦法聽到他們的聲音。
這塊大陸上的生物進化的終點到底哪裏,之前從沒去想過,從最初生物鏈的底層一路進化到這裏,仿佛已經到了盡頭,但又好像離終點還有一大截距離。如果evolve-key都隻是個殘次品,那亞特蘭蒂斯即使借助了key的力量,也隻能進化到一定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