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脖子裏還藏著蟲族的芯片,兩個守衛並沒有發現我的身份,我朝他們點了點頭:“沒事,你們下去吧。”他們攔不住強硬的蟻後是很正常的,修估計也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地闖進來。
我放下書,看著她,“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她收起唇邊的笑容,眼睛沉沉地看著我:“又一顆蛋,是嗎?”
原來是為了這個。我忍不住看了一眼她平坦的小腹,腦子裏閃過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開口道:“你見到了?”
她眸光冰冷,順著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腹部,將纖細美麗的手放在了上麵,冷聲道:“我不明白,你到底有哪裏好,為什麼我始終搶不過你。”她垂下眼睫,手指緊握成拳,“你能為他生孩子,我也能,可是我跟他在一起幾百年,卻一直沒能懷孕。我是蟻後,你是key,我們其實差不了多少不是嗎?但我就是不能,而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為他生下孩子……”
聽了這話我的感覺真是說不出的詭異,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指責就是因為你比我還能生,所以才搶走了我心愛的人什麼的,我隻能硬著頭皮說:“我覺得這個不是關鍵問題,你跟他在一起那麼多年,他有說過一句我愛你嗎?有給過你什麼承諾嗎?”
亞特蘭蒂斯就是這點不好,男歡女愛完全不禁止,壽命太長又沒幾個人想得起來要負責什麼的,萬分之一的概率有了孩子,那就生下來,生完孩子繼續該怎麼樣怎麼樣。尤其像修這種情感匱乏得厲害的存在,大概是隨便跟人上完床,解決完需求就算了,要不是人家自己送上門來,他也照樣能過清心寡欲的生活。
臥槽,真是越想越渣,能聽他說一句告白簡直是祖墳冒青煙了。
果然她被我踩到痛腳,眼中閃動著惱怒的光芒:“那他又對你說了嗎?”
我還在想著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他有這麼渣,隨口就回答道:“說了啊。”
說完才發現她掌心都被她自己的指甲用力得掐出血了。
欺負女人這種事從來都不是我幹的,尤其在這個問題上錯的人又不是我,你以為我願意是這種破體質嗎?要不是為了棲,我才不想再遭一次這種罪。
她目光森冷地盯著我,漸漸平靜下來,冷冷地道:“就算修對你說過這種話那又怎麼樣呢,最後留在他身邊的人還是我,而你注定要死。”
我頓了頓,朝她露出一個微笑,點頭道:“你說得對,所以你為什麼還要因為一個將要死的人生氣呢?他終究還是你的,之後的幾千年,幾萬年,你們都會生活在一起,除了你,他身邊大概不會再有別人了。”
潔絲早早明哲保身地脫離了泥沼,剩下還在修身邊的,就隻有這個高傲的蟻後了。我忽然覺得有點同情她。可我眼底同情的光芒還沒浮上來,就聽她冷冷地道:“我同情你。”
我:“……”
她最後看了我一眼,優雅地轉身離去:“我等著你死去,而他回到我身邊的那一天。”
這句話終究挽回了她的頹勢,像根利箭一樣插在我心上。
說到底,她還能跟他活在同一個世界裏。
深夜的時候,修回來了,懷裏珍重地抱著什麼東西。
我本來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有十天半月都見不著他,結果躺在床上都快睡了卻聽到他跟門口守衛說話的聲音,我馬上醒了過來。他從守衛口中得知有人硬闖的消息,目光有些陰沉,等來到床邊的時候,眼底的冰冷還沒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