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大了眼睛，“那宸兒？”
“嗬嗬，惜若，你關係的隻有禦宸軒嗎？”
“……”
“惜若，我們不會再破壞你的幸福了，至於禦宸軒……”他輕輕一歎，“隻要他是真心地待你，你也真心地喜歡他，我與大哥……不會再插手。”
“那你們？”
“這次大戰一旦勝利，哥哥就會辭官與我雲遊四海。”
“明日，我也會收拾包袱，去靖海迎候大哥，從今以後，再也沒有楚氏公子。”
我垂下了眸，不知該說什麼。
“小心禦宸軒，他絕對不是表麵上的那樣簡單。”
“我相信他！”我突然堅定地反駁他。
他略微吃了一驚，隨即恢複了笑容。
我低著頭，不知道怎麼麵對他，直直地盯著地麵上的花瓣，純白的、白中帶了一抹粉紅的、白中帶了一抹淺黃的……
在他那般灼熱的注視下，我的心隱隱地冒上一股難喻的內疚，我傷了他們的心，雖然我不是故意的。
他長歎一聲，輕輕地揉了我的頭，大步流星地離開了亭子。
聽著他的步伐，覺得他仿佛釋懷了，輕盈了許多。背影有些瘦削的他，即便是北朝著我，也能讓我的腦海裏浮現那張恬淡從容的臉。
一直愛著顏惜若，盡管沒有回報地愛著的楚雲悠。忍受著心裏隻有意風的顏惜若的他，等到意風過世了，再次占據惜若心裏的人是禦宸軒的時候，他的心，已經千瘡百孔了。
從那天起，宮內又少了一個認識的人。楚雲悠的名字從大家的視線裏逐漸淡忘，本來就是一個淡漠的性子的人。
離開的時候，也沒有留給大家太多的惆悵。
也許隻有我知道，他的心底裝滿了滿滿的失望……或許，是絕望。
他心底的傷痛不是我能夠彌補的，可憐連真正的顏惜若也做不到，愛本來就不能用來施舍，不是嗎？
在夜半無人的時候，我無聊地漫步著，來到了雲悠的宮殿。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來到這裏，可是到了，進去坐一下也無妨。
看見不遠處亮著的微弱光芒，我心底有那麼一瞬間的詫喜。
推開門後，才發現，坐在那裏的，竟然是楊修。
他聽了我的話，沒有再濃妝豔抹，而是純淨的一張絕世而獨立的臉，仙風道骨的神情。好像是我的錯覺，他的手中好像捏著什麼，但一瞬間，就被他藏得很好。
“你怎麼在這裏？”
他微微一笑，“雲悠走了，突然有些想他。陛下呢？也是想雲悠了嗎？”
不知是我的錯覺不是，我總覺得他的話中有一股嘲諷。
“我……是！”
意外的神情來不及掩飾，就被我看見。
“那陛下好好地思念雲悠公子吧，楊修告退！”他語氣裏竟然有些冷然。
我點了點頭。
想必，他是覺得連雲悠那般的人都被我的絕情而離開，對我感到失望了吧。可我也不在乎了，我在乎的隻有一個人，在這個世界。
三個月後，邊關傳來了大捷，軍隊已經班師回朝。
途中，大將軍楚雲音染病不幸去世，屍首在靖海火化，骨灰灑進了大海。眾人擁立左先鋒禦宸軒執掌帥印。奏折傳到我的手裏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地批準了。
第二十四章 傻傻愛
“湘兒，歡歡上哪兒了？”
一旁伺候的宮女，稍稍欠身，回稟道，“回陛下，歡歡姐姐今天一早出了承天宮去遺香院了，今兒個是……”忽然，一旁的身著青紅的年長嬤嬤使勁地給湘兒使了眼色。
湘兒頓住了聲，怯怯地低著頭，不敢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