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已經停歇,烏雲散去,朝陽從東邊升起投射刺眼陽光到宓曦的寢殿,照耀在滿地散亂的床榻上。
疼,胳膊疼,腰也疼,全身都疼。
下意識的躲開陽光,宓曦難受的翻了個身,卻發覺身上仿佛壓著一個石頭,千斤重。
“阿嚏!”
一個噴嚏徹底將她從夢境中喚醒,宓曦緩緩睜開眼,驚愕的感受著身上一陣陣的涼意以及,身側躺著的妖孽。
澹台炎!
忍住了一躍而起的衝動,宓曦呼吸都變得震驚。
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和他躺在一個床上?還,摟在一起?
“怎麼醒了?身上可還疼?”床上妖邪的人似乎被她的動靜弄醒,孔雀翎般濃密的睫毛微微展開露出詭譎的雙眸,見她呆怔的臉,薄唇劃開一絲弧度,抬了抬手,掌心輕揉她的頭發,拖著慵懶的聲音看著她,眼裏滿懷著詭異的柔情。
宓曦被他看的莫名打了個寒顫,一個念頭閃過,猛地從床上坐起身,顫抖的掀開被子低頭,被眼前場景驚的呼吸停滯——隻見自己的身上被脫的隻剩下一抹肚兜,而胳膊上透著幾塊青紫的吻痕。
大腦順時一懵,宓曦遲疑的看著床上邪魅的澹台炎,視線轉到地上,橙色的衣袍和妖異紫色的外衣在地上交織,仿佛在喧囂著昨夜的事。
“昨夜叫嚷著冷,纏在本宮身上,怎麼現在倒放縱在寒風裏。”迤邐的聲線帶著幾分責怪,如玉的手撈起一旁的被子攏在她身上,刹那間將她包裹的嚴實,邪魅的身子微微側起,兩隻手順著她的胳膊猛地摟住她的腰將她圈在懷裏,妖邪的臉低下靠在她的脖頸間,溫熱的氣息噴灑著曖昧,“身子怎麼這麼僵,才過了一夜,便不認得本宮了?嗯?”
腰間環著的手在發燙,宓曦睜大眼絲毫不敢偏頭去看他,隨著澹台炎的呼吸在耳邊響起,一束冷意從腳底唰的一下衝到頭頂,整個人都在發懵。
不對!這不對!她昨夜應當在安王的寢殿,然後她見到了半夏,到了尾聲她的頭忽然很痛,接著她聽到了鈴鐺聲和風聲,再後來,她迷迷糊糊聽到半夏喚了一句王爺,接下來,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東主,我們,為什麼...”宓曦感覺自己的胸口都快喘不過來氣,她恨不能掐一下自己,看是不是在做夢!
她怎麼會和澹台炎......
“你喚本宮什麼?”一片溫熱忽然靠近,澹台炎的臉上劃過不滿的神色,放在她腰間的手隔著肚兜收緊力道,宓曦緊緊貼上了他的胸口,不著寸縷的後背貼上了他的胸膛,滾燙的溫度傳到宓曦冰涼的後背上,宓曦大腦轟的一聲懵了,臉頰染上如血的紅。
澹台炎掌心越發收攏,低頭看著懷裏的宓曦,精巧的五官此時泛著誘人的顏色,唇邊揚起一抹弧度,眸光一暗,壓下喉嚨的幹澀,眸光幽幽的看著她,瞳底劃過一抹危險,“給你機會改口,喚本宮的名字。”
上下兩世,宓曦還從未和人有過這樣親密的接觸,整個人被澹台炎這樣抱在懷裏,她連基本的思考都已經不會。
這個妖孽,原本,不該和她是這樣的關係!
“怎麼,那三個字很難出口?”腰間的手忽的鬆了一隻,宓曦下意識掙紮了一下,卻被反手撈了回去,伸出來的手撫上了她的臉頰,澹台炎眸中妖色已然變的幽冷,手掌從她的臉頰滑到唇邊,妖瞳盯著她的唇眸光劃過暗芒,指腹壓到了她的唇上輕輕摩挲:“昨夜強行奪了本宮清白時,為何喚的那樣甜?難道本宮在你眼裏,是予取予奪的寵物,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丟掉。嗯?”
“我...”一股冷芒帶著危險環繞全身,宓曦張口就想反駁,但是大腦卻一直放空,甚至根本不明白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強行?奪了這個妖孽的清白?
為什麼她對這件事一點印象都沒有?
狐疑的轉過頭,宓曦伸手拍著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但她的手剛剛放到臉上,已經被另一隻大掌毫不客氣的拿了下去,“這已經是本宮的東西,不經本宮同意,你怎麼敢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