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剪掉,那站著鮮血的衣服都連在他的肉上了,單霏妤幾乎是閉著眼很快就將兩者一個用力徹底分離的,那一瞬間,她都能夠聽見躺著的那人低低的悶哼聲,絕對是疼出來的。
有些手忙腳亂的幫他把身上的傷口消毒好,重新包紮好,單霏妤這才鬆了口氣,而眼前這個受傷的男子也看起來好了許多。
嘟著紅唇,單霏妤有些嫌累的戳了戳那男子的臉道:“這還是本小姐第一次幫人做這些事情耶,你丫的倒是睡的挺好的,哼哼,看你這臉髒兮兮的,也不知道原貌如何,嘿嘿,長的好看的話,不如以身相許得了。”
單霏妤自得其樂的在那和躺在床上的人說著話,完全沒有注意到那人的眼睛掀開了細細的一條縫隙,連那手指也微微抽[dòng]了下。
“小姐,小姐啊,你在哪裏........”不遠處傳來翡玨和曇香的叫喊聲,單霏妤這次聽的可算是夠清楚了,立刻急急忙忙的站起來。
“來啦來啦,曇香,翡玨,我在這裏啊.......”單霏妤也大聲的回應著,想想這個時間也沒找到得道高僧,那還是早點回去吧。
側頭又望了眼那床上的人,單霏妤樂嗬嗬的說:“算啦算啦,也不要叫你報恩了,以後別再隨便受傷了好了,傷了自己也就算了,倒下來了,不僅傷到花花草草的,還把我給絆倒了那本。”說著便笑著踏出了房門,臨走前,還不忘記把房間的門關上。
直到過了好一會,床上的人才幽幽的睜開眼睛,朝著那緊閉的房門望去,似乎又像是透過那扇房門望著那剛剛離去的人兒,隻看見那雙幽深的鷹眸,深邃幽冷無比.......
當路擎蒼第一眼看見單霏妤的時候,他隻是模模糊糊的對她有印象,一閃即逝罷了,還是聽見她喊自己丫鬟時,他才記起了那曾經的往事,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卻比不讓任何人察覺。
那年是他獨自一人返京的途中遭遇仇家的追殺,雖然殺了所有的敵人,自己卻也受了不輕的傷,就在自己以為就快沒命的時候,卻被這麼一個沒心眼的姑娘給救了,他本就警惕,即使昏昏沉沉的,卻還是聽見了她在耳邊說的那些話,包括那句無心的‘以身相許’。
對單霏妤上心,是因為她不僅勾起了他對她的印象,也因為她義無反顧的救了自己的妹妹,更因為那雙倔強,不肯避讓的杏眸,晶亮晶亮的,讓他以不開眼。
有些時候,對一個人有了好奇的感覺,便會對這個人更深入的了解。
他是一個不善於表達的男人,在洛城,有他的人,會注意著單府的舉動,從中了解她更多,他軍事繁忙,卻也會抽出點時間看著別人臨摹出的她的畫像,一舉一動,悄然的就這麼駐入了他的心間.......
百花宴隻是一個開始,他害怕了,擔心了,生怕她的眼神落在了其他男人的身上,所以,他主動出擊了,總有一種感覺,好像再慢一步,她的目光就不會落在他的身上了,有種莫名的自豪感,這一次,他贏了不是嗎?
路擎蒼倏的抬起頭,望向那努力不懈的給孩子縫製衣服的單霏妤,眼中柔光一片,不知道怎麼的就想起了這件往事,直到如今,單霏妤還是記不起來他們第一次的相見,也是,那個時候他的麵貌都未曾露在她的麵前,不記得也是應該的。
他也不會將這件往事告訴她,也不想逼著她想起來,隻要他記得,隻要他知道,這就足夠了,他們的愛情,他們的溫馨,都會一直,永遠的都存在......
“我收到靜嫻的消息了.......”單霏妤歡呼雀躍的跑進書房,一下子就撲進了路擎蒼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