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助:“我會保存好的。”
周助把照片拿在手上,將照片從整體到局部,細細地看了一遍。
那是一張內容很簡單的照片,照片裏一個人背對著鏡頭抬頭看著天上綻放的煙花。因為鏡頭的位置有點遠,那人全身入鏡,白衣黑裙,與不遠處幾抹不全的人影相映就顯得清晰。大片的黑色夜空閃爍著煙火的美麗幾乎占了整張照片三分之二的位置,正在綻放的花過於明豔而有點模糊,女孩的背影卻清晰可見。
與其說這照片的主題是煙火,還不如說是女孩仰望天空的煙火。
以當時他手持的單眼相機來說,要照出這樣的照片是有難度的。遠一分,景與人都會顯得模糊;近一分,人與景入鏡難雙全。
他卻拍到了,那份他想要留下來的畫麵,留住那份刹那萌生的感覺。
不論這照片會不會成為他的代表作,他都會將它好好保存下來,一直。
離開爺爺經營的照相光後,不二周助便直接回家。才剛開門就見到媽媽走出玄關來,語帶關心的問他吃過晚飯沒,周助搖頭,隨後便將奶奶交給他帶回的東西交給母親大人。
吃過母親為他準備的晚飯後,周助回到自己房間整理照片。
照片一一的放在桌麵上,分門別類地放進不同的相冊本,並在相片旁的硬紙片上寫下拍攝的時間地點及重點。這樣紙製的風景照、居家照的相冊本不二周助已經各存了好幾本,唯獨從來沒有開過人物的專門相冊本。他也有拍過人,隻是對著照片時總覺得不太適合將它們另至在別處而歸類到居家照中。
不二周助坐在書桌前,小台燈的光線隻能遍及書桌麵積的二分之一,剩下還沒寫好日誌的照片已不多,他伸了下腰,攤坐在椅子上鬆了鬆精神。
望了那光亮亮的日光燈半晌,不二起身將房間裏的日光燈關上,就隻剩下書桌上一盞小台燈照明,感覺這樣簡明單純的環境更能讓他集中精神。
重新坐回書桌前,將那張網球部正選隊員合照夾好在他居家照的相冊本裏,動筆在旁邊寫著,“XXXX年X月X日,XX半山公園,天氣晴。與網球部正選隊員合影。”
寫完後,周助沉吟良久。手中的筆再次動了,接著寫下去。
“合影於手塚前往德國治療之前。雖然登山看日出這個提議對於我們來說有點兒瘋狂,畢竟這一夥人從不曾半夜在外遊蕩,可最後還是一致通過了,可能與大夥們都知道手塚即將出國的事有關係吧。好不容上到半山公園,天卻是雲層密布,暗的看不到一絲的光亮。在等待日出的時間裏,我們一邊看著時間一邊聊著天。四周很幽靜,我們說話的聲音因而顯得很大很清。那個氣氛挺適合來講鬼故事的,可惜我才剛起意,周圍的聽眾們卻團結一致將我的話題轉移到別的地方,如今想來真有點浪費那絕妙的氣氛。但那日的日出真的很美,其他人看到都無不驚歎那萬物在日出下蘇醒的景色。那刻,我看著身邊歡樂得手舞足蹈的夥伴們,萌生出希望,隨著那初升的太陽漸漸照進我的心裏。其實每一天都是新的開始,沒有必要執著於過去的某點。那個一直走在他前麵的人即將走開,他能看到一些從前不曾看到的景色也不一定。隻是,換了個角度看著,卻無法像過去那樣心無牽掛地欣賞風景了。”
收筆。
不二周助覺得有種無形的壓力隨著手塚的離開而交到了他肩上,可他卻無法將它輕描淡寫得一笑置之。
苦笑。
他這人習慣了隨意,也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