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立海大的幾隻,哦,尤其是切原已經像隻噴火龍一樣紅了眼,恨恨地盯著那個害他又被副部長修理的罪魁禍首。阿喂,你那是什麼態度啊!副部長都給你道歉了,你怎麼可以那麼“哼哼”了兩聲就算了,沒見過別人給你道歉你還能躺著接受的道理啊!啊,混蛋!捋起袖子,切原就想要衝上去再給那個討人嫌的向日來那麼幾下,卻被身邊的幸村製止。
聞著空氣中濃濃的硝煙味,安倍忍不住巴拉巴拉地把自己從景吾的懷裏解脫出來,扭頭對著已經被嶽人晾了許久的真田道:“是真田啊!”
聽到安倍叫他,真田也不再理會向日,而是轉頭專注地望著她,看著她額頭上刺眼的紗布,蒼白的臉色,忍不住皺緊了眉頭,半晌才凝重地道:“安倍,你這是怎麼了?”
跡部聞言,雙眼一眯,盯著真田的目光頓時變得殺氣凜凜,他大爺算是看清楚了,這張黑臉下到底藏的是什麼心思。從剛才一見到自家小姨起,這個小子的表情就十分詭異,尤其是現在看著她的表情,這明擺著就是覬覦!哼,居然敢打他小姨的主意,真是……
感受到景吾瞬間全身緊繃,怒氣外放,安倍雖然不明原因,但還是連忙偷偷地掐了一把他腰間的軟肉,麵上卻是不動聲色地對著真田溫婉一笑:“嗯,沒什麼,不小心磕了一下而已。哦,對了,真田,你怎麼來了?”
跡部對於自家小姨胳膊肘往外拐,對他痛下黑手卻還對著真田笑語盈盈的行為簡直要氣炸了肺,但是憑著他大爺的修養又怎麼可以做出不符合身份的事情,隻得板著一張麵孔,重重地“哼”了一聲,忍著腰間的疼痛,扭過頭去。
而真田聽到安倍這樣問,卻是驀地感到臉上一熱,怎麼也開不了口,但隨即臉上的不自然就變成了暴風雨時的陰沉,淩厲如閃電的目光唰地盯住了仁王和切原。
仁王切原一對上真田的目光,忍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幸村望著這樣的真田,卻是微微一笑,嗬嗬~還是讓他來幫他一把吧。遂上前走到真田身邊,對著安倍道:“你好,安倍桑,我是立海大的幸村精市,真田他們今天是來看望我的。”
安倍聞言,微微愣了一下,這個問題回答得很有技巧啊,幸村精市麼?不過她還是馬上微笑著回答:“啊,你好!”
而幸村這麼一介紹,就像是撤消了危險警報一樣,早就對真田的那個神秘“女友”好奇不已的立海眾人立即呼啦啦地湧到了幸村邊上,紛紛一個個自我介紹,並且七嘴八舌見縫插針地打聽著他們感興趣的事。
“安倍桑原來你和真田認識啊!”這個明擺著是明知故問。
“那麼,安倍桑你和真田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呀?”
“對了,安倍桑,聽說你帶真田和切原去中華街吃了很好吃的食物,那一次是你們第一次約會嗎?”這個是用心險惡,故意拿話套安倍的。
“不過,據切原告訴我的,安倍桑第一次遇見弦一郎是在列車站吧,當時,弦一郎好像還和切原一起搶……”
“柳!”聽到立海眾人紛紛挖掘八卦的真田早就不淡定了,這下一聽柳蓮二要將他之前做過的糗事說出來,忙警告性地喊一聲,開口打斷對方。
柳蓮二接收到真田的怒氣,已經肯定這事百分之百是真的,於是見好就收。
而腦筋十分活躍的仁王一聽柳的話,立即拎著切原的衣領朝著一旁退去,他要好好地愛護愛護自家小學弟順便問點事情了呢!
“嗬嗬~安倍桑請別介意,我們的部員實在是很活躍呐!”幸村漂亮的眼睛望了一眼真田,看他窘迫的樣子,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安倍搖搖頭表示不介意。
而一旁依舊躺著的向日望著安倍,看著她靜靜地聽他們說話,時不時對著說話的人奉送上一個友好的微笑,她表現得是那樣好,當那雙墨綠色的眼睛望向一個人時,那個人隻會覺得她的目光很專注,完全看不出那雙眼睛其實卻是看不見了。
雙手緊緊地攥著身下的被單,看著這樣的欣欣,他隻覺得心痛難當,腰間的疼痛似乎也被超越。他知道欣欣不願別人知道她的眼睛看不到,她是那樣倔強驕傲,卻是叫他望著她疼到了骨子裏。
眨眨眼,揮去眼睛裏彌漫開的霧氣,他狠狠地一咬牙,雙手撐在床上,一下子坐了起來,顧不上腰間那一陣令他倒抽一口涼氣的疼痛,張開雙臂驀地將她從身後抱住,然後抬起頭,滿是敵意與殺氣的雙眸死死地對上真田,毫不怯弱也毫不退卻,他望著他,冷冷地道:“欣欣的休息時間到了,你們該走了!”
真田回望著向日,他看得出他眼中傳遞的意思,那濃濃的占有欲和敵意分明是在警告他,望著這一雙眼睛,他心裏忽而升起一股怒意,而這一股突如其來的怒意卻是嚇了他自己一跳,他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他修行劍道多年,那份心靜止水竟然這樣輕易地被打破了,他果然是太鬆懈了!
他看了一眼安倍,看著她額頭刺眼的紗布,隻覺得心裏更亂了,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下不平靜的波瀾,語帶僵硬地對著安倍道了聲告辭,第一個轉身大踏步離去,幸村見狀,也笑笑告辭,而剩下的立海眾人當然也迅速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