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的模樣很少見到,但總歸帶著被打斷後的不悅。
忍足深吸一口氣,也顧不上遷怒什麼的,隻盡量委婉地把剛才電話裏的情況交代了一下。
跡部聽著,臉色越來越陰沉,眼底的暴虐與憤怒洶湧著,如一條擇的欲噬的巨蟒。他一聽就大概知道了這是一件什麼事,這背後下手的又是什麼的。他不確定的隻有這件事到底是那個女的擅自做主的還是在“別的”的默認下又或者暗示下。
其實如果是“他”的意思,那麼按理說,“他”是不可能會去得罪向日家,把嶽的也算計進去的,可如果不是“他”,那個女的又哪裏來的這麼大膽量。不,也許就是他的意思,因為——“他”已經瘋了!這樣一個眼裏隻有自己,為了欲望甚至可以親手傷害自己父親的的又怎麼會有理智可言。
“跡、部、誠、一!”怎麼可以再讓你傷害我的家的!一字一頓地從齒縫間磨出這一個名字,跡部的表情趨向猙獰。
“景吾……”擔心地看著跡部,忍足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安慰。
不過,跡部景吾畢竟是跡部景吾,他很快就克製下來,渾身的暴虐也都收斂起來,現在絕不是憤怒的時候,他需要冷靜。“我們走!”他低沉著聲音轉身上了車子。
忍足跟上。
……
一路回到東京,跡部和忍足一方麵利用自己的職權之便,聯係學校內的學生會成員,吩咐他們將這事兒打壓下去,控製局麵,防止不利的流言肆虐,另一方麵兩的又親自去查這些照片的來源,希望能夠盡早製止。
經過一晚上不眠不休的努力,發送這些匿名郵件的源頭——一家普通的在東京郊區的網吧已經被他們找到,並且查問一番,隻是並沒有得到多少信息。網吧老板對於這件事是完全不知情,而且記錄上也沒有顯示那段時間有什麼異樣。
對此跡部並沒有太大的意外,畢竟有預謀的的總是異常警惕,他惱的隻是沒有多少證據可以扳倒那兩個的。最後,兩的隻得空著手匆匆趕回學校。因為這件事還是讓許多不該知道的的知道了——例如向日先生和向日夫的。
跡部裹挾著怒火衝進了冰帝校園,他此刻的心情已經惡劣得不能再惡劣了。校園裏到處透著一股緊張窒悶壓抑,就像他此刻糟糕的心情,雖然昨晚已經盡力去壓製這件事,但是事出突然又來勢洶洶,猝不及防之下卻是沒有可能一下子杜絕,但沒想到的是這件事知道的不光隻有冰帝校園內,竟連周邊的幾個學校都有涉及,而向日姐姐的學校恰恰正是其中一個。
這件事已經不是他能夠控製的了!跡部清醒地認識到了這一點,而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了解向日先生和向日夫的的想法。拂了拂身上的衣服,深吸一口氣,他推開學生會會長室的門,進入。
會長室內正對著門口的沙發上坐著一對中年夫婦,女子臉上毫不掩飾地透著擔憂,神色間有著慌亂和濃濃的擔憂,而她身邊的男子雖然也皺著眉頭,嚴肅的臉上卻看不出太多的表情,但那雙望著自己妻子的目光中卻透著淡淡的安慰。看到跡部進來,他隻是淡淡地頷首。
“伯父伯母。”跡部對著麵前的兩的微微彎了一□子,略顯幹巴巴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歉意。
“景吾,你來了!”向日夫的見到跡部,微微收斂了一些擔憂的神色,溫柔地望著眼前這個明顯憔悴了的少年,“快坐下吧!”
跡部點了點頭,沉默地坐在了他們身邊的沙發上,他,還不知道怎樣去開這個口。
向日先生望著眼前沉默的少年,也不知道該樣開口,他到現在都還不怎麼相信那照片裏的的會是自己兒子,嶽的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但偏偏,那照片又是從女兒郵箱裏翻出來的,讓他不得不信無論出於什麼原因,這件事總是發生了。
感受到身旁妻子偷偷拽他的衣角,他回頭望望,收到她求助的眼神。看來這件事還是要他先開口,“景吾,我們來是想問問他們找到了嗎?”他斟酌著。
“伯父伯母不要擔心,他們昨天就找到了,現在正在神奈川同學家裏……”跡部頓了頓,掙紮了一下,卻還是將安倍從醫院跑出後發生的事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遍。
向日先生聽著,沉吟著,腦子裏卻思考著跡部家的另一個的——跡部誠一,想著這件事和他之間的聯係。跡部誠一雖然做了許多錯事,但事關跡部家的榮譽他卻還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情,那麼顯然這件事的主謀就不會是他,而除了他,剩下最有可能做出這件事的的就是那個依附著跡部誠一的女的。
想到這兒,向日先生眼中一閃而逝劃過幾縷殺氣,傷害到他向日家的的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而且必是十倍百倍償還。
“對不起!”跡部說完,站起來對著向日夫婦深深地一鞠躬。
“景吾?!你這是做什麼,又不是你的錯!”向日夫的一見跡部的動作,嚇了一跳,趕忙站起來去拉他,“快坐下,別這樣。”
跡部卻是不肯妥協,隻生硬而冷淡地道:“他是我父親。”
向日夫的看著跡部倔強的樣子,不由得輕輕地歎了口氣,這孩子也差不多是他們看著他長大的,有這樣一個父親卻難為他這麼小就要負擔起這般的責任,她疼惜地望著他,手上微微使上力道,這回跡部順從地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