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2 / 3)

而她,明明是當事人之一,也許還知道很多不為人知的隱情,卻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把自己弄成腦震蕩了,隻能在這裏毫無頭緒的冥思苦想。

他們又問了李詩情一些諸如“你當時要去買什麼東西”、“你經常坐那條路線嗎”之類的問題,似乎還想通過這些細節刺激到她,恢複一些記憶。

可她能記起今天早上的每一個細節每一件舊事,偏偏就是忘了“曾上過一輛公交車”這段的記憶。

他們的詢問裏並沒有包括李詩情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在哪兒上學,想來是已經通過戶籍係統或者什麼方式了解過了她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大學生。

兩位經驗豐富的警官反複詢問了李詩情許久,她也盡我最大的誠意去配合了,期間因為過度緊張和頭疼,李詩情在回答過程中幾次幹嘔,但她也認真地答了,隻是結果明顯讓他們不是很滿意。

“不是說還有一個幸存者嗎?為什麼你們不去找他問問?”

覺得再問下去也是浪費時間,李詩情揉著疼痛的太陽穴問,“也許他知道的情況比我更多。”

“你們下了車後,我們在車禍現場附近發現了他……”

那個年輕警官表情更古怪了,“因為現場的爆炸,他暫時耳聾了,溝通起來很困難。但是他表明,是你把他拽下車的。”

“我的天啊,我都幹了什麼。”

李詩情難受地抹了把臉,心裏有想哀嚎的衝動。

別說警察叔叔要來找她,就連她自己聽完了兩位警官說的事情經過,都覺得自己肯定知道些什麼內情。

難道她在車上發現了司機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所以機智地選擇鬧事下車了?

不對啊,如果她發現了司機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難道不該選擇先報警嗎?

越想越是頭痛,李詩情捂著腦袋痛得直吸氣。

看到她這個樣子,兩個警官大概是也不好意思再細問下去,隻能無奈地結束了問話。

“哎,你先好好休息,醫生說你隨時會恢複記憶,我會讓江警官留在醫院裏,隨時……啊,抱歉,我出去接個電話。”

年長的警官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一看到屏幕上的來電信息就神情一肅,出去接電話了。

李詩情躺在床上,和那個年輕的江警官麵麵相覷,氣氛有些尷尬。

“李詩情同學,我們真心希望你能想起更多的信息,因為除了你和另一位乘客,已經沒有其他幸存者了,那趟公交車上曾發生什麼,誰也不得而知。你是沒看到現場的情況,實在太慘了……”

他的眼眶有些濕意。

“我們須要給社會大眾、給死者的家屬一個交代。”

“我明白。我會努力想的,隻要我一想到什麼,我就立刻告訴你們。”

李詩情鄭重地答應,沒有半點推脫的意思。

江警官一直嚴肅凝重的表情終於和緩了點,甚至還對她笑了笑。

年長的警官在外麵接了好一陣子的電話,再進入李詩情的病房時,整個人氣勢一變,渾似就一柄出了鞘的利劍,連看向她的眼神都像是帶著刀子。

“發生了什麼?”

李詩情感覺到了他對自己的態度變化,心底一沉。

“他們找到了……”

他走到江警官身邊,也不避諱她,就在江警官耳邊輕輕附耳說了一句話,聲音很輕,除了開頭幾個字,我什麼也聽不清。

然而,那位剛剛還對我笑的江警官,在聽完同事附耳的話後愀然變色,再看向她的眼神,隻能用“凜若冰霜”來形容。

“警官先生,是發生了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