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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要比被問訊者精神更加集中,因為他們必須要結合被問者的語言、動作、神態甚至是微表情來抓住任何一絲破綻。

“他們應對的太完整太合理了,光憑問的問不出什麼問題。”

江警官抹了把臉,“我看他們的情緒非常穩定,並不像是被嚇壞了的樣子,可以嚐試一些更加激烈點的問話方式嗎?”

“最好不要,他們現在隻是被傳喚人,並不是犯罪嫌疑人,何況對這件事,他們既沒有犯罪動機也沒有不良記錄,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和突破點,我們不能采取審訊的方式。”

杜警官一口否定了江警官的提議,◆

當保安大叔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時,眼鏡小哥臉色變了。

他聽見錄音那頭有人問:“大概幾點的時候?他們在裏麵幹什麼你知道嗎?”

“大概三點左右吧,他們應該在更衣室裏待了好久了,因為中間有好幾次有人投訴,說裏麵門一直不開,他們都沒辦法試衣服。幹什麼?我不知道幹什麼,反正不會幹什麼好事!”

“那小姑娘出來的時候滿臉的眼淚喲,看著就一副嚇壞了的樣子。哎,我就知道那個男的不安好心!我當時還跟小姑娘說,我說你別害怕,有什麼事你跟我說,我幫你。結果那女孩子還幫他說話,說他是自己朋友,那我還怎麼好管?也是我疏忽了,當時就該報警的!”

保安大叔在錄音裏絮絮叨叨,“果然是出事了吧?那女孩子還好吧?”

小哥麵無人色。

杜警官一雙鷹隼般的厲眼始終盯著他,麵帶嘲諷的放出了第二份錄音。

“這個男人?啊,有的有的,下午四五點的樣子吧,他和一個年輕女孩子一起來我們餐廳吃飯,還找我借了紙筆,因為當時餐廳裏沒有多少人,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快餐店服務員明快的聲音縈繞在所有人的耳邊。

“紙筆拿來幹嘛?男孩子好像要寫什麼,大概是做什麼計劃吧,女孩子一直聽著。他們說了好長時間話,隻點了兩杯飲料,一直沒怎麼喝。然後女孩子去角落裏打電話,男孩子自己坐著看手機。再後要了兩份炸雞薯條,吃完就走了。”

“是的是的,就是這個女孩。”

“在餐廳裏待了多久?一個小時有吧……我也說不準確切的時間。”

到第二份錄音播完時,小哥滿頭大汗,臉色卻是青的。

他當然知道警方遲早會查到他們有聯係,但他估摸著經過雙方相互“指認”後,警方即使不被帶到溝裏,也至少要先走一段彎路,開始徹查兩個人的交友情況和網絡痕跡什麼的。

他根本沒想過暴露的這麼快!

他們到底是哪裏出了破綻?!

杜警官始終望著他,冷笑一聲,打碎了他的胡思亂想:“後來就沒見麵,嗯?李詩情瘋子一樣跟著你,非要你去自首,是吧?”

“之前不認識,沒見過?”

他每說一個字,小哥就越頹然一分。

“三點之前在更衣室裏,你們在做什麼?在餐廳又列了什麼計劃?你們一直在做什麼?對口供嗎?”

到了後來,杜警官簡直如同咆哮一般拍著桌子,凶猛地吼了出來:

“快說!!”

眼鏡小哥癱倒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心理防線已經全麵崩潰。

一旁的老張卻適時的遞上了又一杯水,苦口婆心地勸說:“小夥子,我們都是老警察了,你有沒有做壞事,是不是個好人,我們還是看的出來的。也許你沒有做壞事,隻是知情者,但知情不報,就等同於縱容犯罪……”

他將水放在小哥的麵前,蹲下`身誠懇地看著他的眼睛說,“我知道你們當時在車上肯定看到了什麼、感覺到了什麼,因為嚇壞了,所以才下了車,對不對?”

已經汗如雨下的小哥如同被催眠一般,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屋裏幾個警官見到案件有了進展,眼神裏染上了喜色。

“你們是不是看到有人挾持了司機?還是看到了車上有什麼不該有的東西?犯罪分子是不是看到了你們的臉,知道了你們的身份?還是就是你們的熟人?

老張不放過肖鶴雲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語氣卻十分和緩,“其實你們不必擔心會有人報複你們,因為警方會隱瞞每一個重要證人的身份和隱私,也會派便衣保護你們接下來的安全,不會讓你們受到犯罪分子任何的威脅……”

小哥慢慢地抬起頭,方框眼鏡下的雙眼帶著迷茫和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