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次回來時間又提前了,現在還沒到沿江東路站,但考慮到每次相隔的時間都沒多久,估計很快就要到下一站。
假裝自己起來活動手腳,肖鶴雲甩了甩手又跺了跺腳,在車廂裏踱了起來。
他和李詩情上車時都是在江東區,該區高校和高科技公司雲集,上車的時候有不少人,所以才不得不坐在一起。
但隨著一路上上車下車,車上有不少人在江東區的商業中心區域下了,到後來更是上的人少、下的人多,等空位一多,不少人就不願意和別人坐一起,於是車中的乘客現在都分散在這輛公交車的各個位置。
李詩情要不是一直在睡覺,八成在中途也要找個空位坐下的。
從前走到後,小哥在心裏默數了下人數,除去司機、他和李詩情,也就九個人,前麵和中間區域有四個人,其他都在車後方,坐的非常分散。
他假裝閑逛從每一個座位旁晃蕩過,發現車廂裏的人多多少少都帶著東西,但是帶著顯眼行李的隻有三人。
一個是後門前方坐著的老爺爺,手邊放著根短扁擔,腳下放著兩個蛇皮袋子。袋子裏麵鼓鼓囊囊,看不出有什麼,但從能看得出裏麵放著不少東西。
一個是後排中間座椅上坐著的中年男人,男人的皮膚黝黑,身材壯實,神色裏帶著體力工作者特有的那種堅韌,隔壁座位上放著健身房裏常見的圓筒挎包,但包身略顯破舊,體積也不小,鼓鼓囊囊的。
他一直沒有睡覺,也沒有看手機,但明顯看得出在走神。
小哥還記得他,之前他被車上的乘客製服過幾次,每一次,這個中年男人都是“主力”,輕鬆就能把他這個年輕壯小夥給打趴下。
他甚至還記得這男人用那雙有力的手臂將他死死壓製住的痛苦。
第三個,是和他們隔著走道前一排坐著的花襯衫大嬸。
這個大嬸看起來約莫四十多歲,身材瘦小,長相也很普通,就像是經常見到的那種家庭婦女。
和大部分家庭婦女出門的原因一樣,她的腳下放著一個超市的那種大塑料袋,似乎是剛剛大采購回來。
但因為她坐在外側,塑料袋放在裏麵的地上,大嬸的腿隔絕了小哥的目光,根本看不清那個塑料袋裏麵有什麼。
就是這個大嬸,之前說著還要回家給家裏人做飯,不方便耽誤時間給李詩情作證。
由於肖鶴雲長得斯文,人又白淨,沒有幾個人對他走來走去表示不耐,甚至還有人好心問他是不是在找哪裏下站,可以幫忙告訴他。
小哥在車上偵查情況的時候,李詩情也在仔細觀察每個人的位置,努力回想每一次爆炸的氣浪是從哪個方向掀過來的。
很快,熟悉的報站聲又響起來了,公交車緩緩靠往45路公交站牌,並打開了車門。
這一次,並沒有人下車,卻有人從前門上了車。
那人一走進車廂,正在車廂裏溜達的肖鶴雲和在座位上向外打量的李詩情,身子齊齊一震!
兩人瞪大了眼睛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第19章 第十二十三次循環
上車的,是一個帶著黑色口罩、穿著黑色衛衣, 衛衣的兜帽還是掀起來擋住腦袋的男人。
這人把自己打扮的密不透風就算了, 懷裏還抱著個黑色的雙肩包。
那口罩男一上車, 完全不看前麵還有的空位,自顧自地走到了車子最後一排,找了個最角落的地方坐了下來,但是手裏的雙肩包就沒放下來過, 一直抱在懷裏。
李詩情和肖鶴雲全程關注著他, 見到他在後排坐下來,肖鶴雲也連忙坐回了李詩情的身邊, 壓低了聲音激動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