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段(2 / 3)

“這樣吧,你按住大嬸,我去打開。”

李詩情有強烈的預感,她要的答案就在那個高壓鍋裏。

已經循環了這麼多次,失敗了這麼多次,也枉死了這麼多次;

他們吃過那麼多的苦,受過那麼多的罪,現在答案已經送到手邊了,此時不拚,更待何時?

“我去吧,反正隻是去確認,我去試試。”

見李詩情一個女孩子都豁出去了,小哥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退縮,明明心裏慌得要命,卻還要咬牙堅持自己去。

“你之前找她借過東西,她對你已經有警戒心了,你和我一起去說不定適得其反。她隻不過是個瘦弱的大媽,我從她腳底下搶個鍋應該還容易。”

“萬一要炸了……”

李詩情緊張地抓著他的手。

“早晚都要炸的”

小哥說到這兒,根本不給李詩情猶豫的機會,站起來就直衝那個阿姨的位置而去。

他的動作非常快,而且沒有任何猶豫,到了阿姨位置旁邊就蹲下`身,一把拽住了高壓鍋的袋子往外扯。

那阿姨見人來搶高壓鍋,果然非常驚慌,卻沒有像之前的口罩男或老大爺那樣大喊大叫,隻是沉默著使出全身力氣和小哥一起拉扯那個袋子。

眼見著自己的力氣不低小哥,塑料袋很快就要被得手,她露出一個幾乎是猙獰的表情,直接抬手拔掉了高壓鍋的限壓閥。

轟!

限壓閥被拔掉的一瞬間,巨大的衝擊力伴隨著震天動地的爆炸聲席卷了靠得最近的兩人。

正拽著塑料袋的小哥還未反應過來,全身就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瞬間失去了意識。

——

又是一輪新的循環。

高壓鍋突如其來的爆炸殺死了全車的人,其中當然也包括李詩情。

但在這場爆炸中,身心受到最嚴重創傷的,卻一定是直接麵對爆炸物在臉上炸開的肖鶴雲。

再次從循環中醒來,小哥情況糟糕到似乎下一秒就會死去。

他像一隻脫了水的魚那般劇烈的喘熄著,喉嚨裏不停地發出“嗬嗬”的聲音,仿佛下一秒就會因為窒息暈過去,身體也在劇烈的抖動著。

李詩情比他虛弱的情況要輕得多,卻也隻能掙紮著抬起一隻手,搭在他的胳膊上,跟著他一起顫唞。

在此之前,他們曾以為未知的恐懼最恐怖,那種因為不知道傷害他們的目標在哪裏而苦苦追尋又求而不得的苦才是最可怕的;

現在,他們找到了讓他們痛苦的源泉,並親眼見證了那場爆炸,才發現:

——比起之前那未知的可怕、那些意料不及的災難的產生,這種眼睜睜看到爆炸發生在自己麵前卻無法阻止的可怕,更加讓人絕望。

李詩情隻感覺到了爆炸帶來的碾壓和撕裂,肖鶴雲卻體會更深。

近距離被炸的那一瞬間,疼痛從他的毛孔皮膚一直深入到血肉、骨髓之中,刹那間,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頭部、肢體乃至骨骼全部脫離了他的“認知”。

說不清楚,最後他到底是因為超越界限的疼痛、還是被自己的這種想象活生生嚇暈過去的。

這種恐懼,在端著高壓鍋的阿姨當著他們的麵前再一次上了車時,直接到了最頂點。

“你怎麼樣?是不是特別難受?”

李詩情醒的早,意識也比肖鶴雲更清醒。

眼睜睜看著那阿姨旁若無人地在原來的位置上坐下,李詩情也跟著小哥在一起顫唞,可顫唞的原因,卻不是來自於身體的負麵狀態。

“你可千萬別出事,你別讓我一個人,我,我害怕!”

那阿姨帶著爆炸物,就坐在他們的前排!

此時此刻,小哥還沉浸在那種劇烈的痛苦中,根本聽不清李詩情在他耳邊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