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段(2 / 3)

“不是那種精神有問題。”

她說著說著,打了個哆嗦。

“我從她的眼神和表情中,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屬於人的情感。”

被人傷害時會害怕,傷害別人時會有猶豫,要殺人時會掙紮,這些應該屬於正常“人類”的情感,她統統感覺不到。

大嬸要殺她時給她的感覺,就像是一塊石頭。

還是那種一直立在瀑布中,即便被急流而下的水幾十年、幾百年的衝擊,也依然堅硬到不願意磨損的石頭。

仿佛即使有磨損的部分,那也是它自己願意讓水帶走的。

“和這樣的人,是沒辦法溝通的,更別想著感化她。”

李詩情反握住小哥的手,說,“即使她現在表現出平靜的樣子,那也是為了把那副能把人拿來塞牙縫的真麵目隱藏起來。”

如何能動搖一個完全沒有感情的人?

洶湧著衝過河床的奔流,會在意原本就存在於河床的石塊會想些什麼嗎?

“我們一直以來都疏忽了一件事,那就是……”

她蒼白著臉,幾乎說不出話來。

感受到她的害怕,小哥更用力地握住她的手。

“我們要對抗的,是一個要用炸彈炸死一車人的瘋子。”

她終於直麵了這個事實,過程異常慘痛。

如果說他們之前遭遇的一切像是經曆了一部災難片的話,和這位大嬸近距離對抗的過程,活生生就是一部驚悚片。

之前的每一次“爆炸”,他們麵對的都仿佛像是套路一般的困境——找凶手,找爆炸物,找辦法,雖然過程各種艱難,但那些困難更多的是未知的,隻會在不經意間向他們乍露猙獰。

尤其是前幾次的“排查”,更是幾乎都有驚無險,像是一出出鬧劇,將他們前幾次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一點警覺感麻痹的同時,也給他們帶來了的某種僥幸心理。

直到被現實活生生打臉,他們才幡然醒悟。

至於小哥那一套套的“大嬸看起來更容易製服”什麼的,更是說起來都是淚。

“你到底經曆了……哎,算了。”

小哥看著李詩情仿佛突然成熟起來的樣子,幾次欲言又止。

但他還是選擇了不問,畢竟他的後腰至今還在隱隱作痛,又何必去刺激別人。

“那你想怎麼做?是覺得我的計劃哪裏還不夠完善嗎?”

他對同伴會質疑他的計劃並沒抵觸心理。

“我們的計劃沒有任何問題,隻是疏忽了幾點。”

李詩情死過一次,終於將那種依賴的心理統統收拾了個幹淨,開始認真學著補充小哥計劃裏的遺漏。

“第一,我們的計劃裏,低估了大嬸的‘武力’,高估了自己的實力。”

他們會選擇大嬸而避開大叔,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們覺得“大嬸比大叔好欺負”,無論是小哥還是她,都被健壯大叔那一身虯結的肌肉所震懾,因為有了一個對比人物,心裏下意識的就覺得瘦弱的家庭婦女更好“對付”,在潛意識裏放鬆了警惕。

“第二,我們錯估了車上的乘客的心理狀況。”

一回想到那些聽到“有炸彈”的高喊後忙不迭散開的人群,還有大嬸揮舞著染血的刀子時無人敢上前,自己拚命呼救也沒人回應的絕望,李詩情不是不怨恨的。

畢竟,他們不光是在為了自己拚命,也是在為了這一車的人拚命。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網②提②供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但她也清楚的明白,這種事,不能怪別人害怕。

她自己隻是個普通人,難道別的乘客就是那種受過特種訓練、能麵對炸彈和歹徒視死如歸的終結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