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同伴不是沒有質疑過司機大叔。
事情一發生,他就旁敲側擊地問過司機大叔精神狀況是不是不太好所以才出車禍。
——那一次,是她幫大叔解釋,打消了他的疑慮;
他質疑過司機會不會有丟下一車乘客逃生或根本不相信他們話的可能。
——是她非常肯定地否決了他的猜測,甚至直呼“他不是那樣的人”。
是因為她對大叔的盲目信任、是因為她對於自己的判斷太過自信,才執意選擇了這種她覺得“最沒有難度”的“通關方式”……
結果卻功虧一簣。
司機確實不是會丟下一車人逃跑的人,他想要的……是沒有一個人能下車。
“為什麼會這樣……”李詩情陷入了濃濃的不信和懷疑中,自言自語著,“……司機大叔為什麼要這樣?!”
無論怎麼想,她都沒辦法將窮凶極惡的“歹徒”與和善親切的司機大叔聯係到一起。
“不管是為什麼,現在都已經能肯定司機和發瘋的大嬸是同夥了。大嬸之前歇斯底裏喊的‘王興德’,有可能就是司機的名字……”
臨門一腳卻突然出現變數,小哥的心情也很糟糕,但好在他本來就和司機不認識,也沒有受到太多打擊。
“這可怎麼辦?我們就兩個人,還要製服兩個人?”
“那就再試!”
等最初的震驚和不信過去,這樣的功虧一簣,卻越發激起了李詩情的鬥誌。
相對於被窮凶極惡的大嬸抹脖子,這種明明特別信任一個人卻被“背叛”的感覺,更加令人憤怒。
“司機也有問題,就連司機一起製住!司機不給我們開門,我們就自己想法子開門!一個人兩個人幫不了,那就三個人四個人五個人!”
李詩情的眼睛裏像是冒著火。
“我就不信了,我都知道真凶是誰、炸彈在哪裏、怎麼爆炸的,我們還找不到辦法解決!”
這樣的李詩情真的很嚇人,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通通別來惹我”的氣息,沉鬱到連小哥都沒來由心底一沉。
但如今箭在弦上,也確實不得不發,一時之間,小哥也沒想到什麼更好的法子能同時控製住司機和大嬸,便依從了李詩情的想法,繼續再試。
和上次一樣,他們分別拿了紙條去勸說別人出手幫助,因為這一次還要加上製服一個“司機”,僅僅靠口罩男和帶包大叔已經不夠了,然而公交車上基本都是老弱病殘,他們不得不又將車上另外一個年輕點的中年人“鑰匙大叔”當做人選,希望得到他的幫助。
誰料,“鑰匙大叔”在看到紙條上寫著的東西後,不但沒有答應幫助他們,還在下一站沿江東路正常停靠的時候還屁滾尿流的跑下了車。
“……這,這怎麼辦?”
已經成功說服了帶包大叔和口罩男的小哥傻了眼,“下次循環,我們不會又多個‘同伴’吧?”
“這種慫包也能被叫做同伴?”
連番失敗後,李詩情已經徹底沉浸在憤怒和不甘之中,聽到小哥的話直接被氣笑了,“像鑰匙大叔這樣的人,充其量隻能算個‘拖油瓶’吧?”
到了這個地步,她和小哥不瘋就已經算是好的了,還能顧得上救人,都能算得上“聖母”。
李詩情冷漠地看著鑰匙大叔三兩步竄下了車,眼神冰冷。
他是自己作死要下車的,就算他也進入了循環,也不能怪他們。
——不是他們把他拖入了這種生不如死的“地獄”,全是他自己的選擇。
找不到別的靠譜助力,時間卻還在繼續,兩人也隻能咬著牙上,根據之前的方法,成功的製服了大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