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用‘抓色狼’的法子吧。”
李詩情想了想,提議說,“我們之前用過許多辦法,都沒成功下過車,隻有這個辦法讓司機停過,說明這個辦法的成功率很高。”
“那好,那我們到這個位置時候就開始引發騷亂……”
小哥一邊對應著手機上的地圖,一邊在地形圖上標示,“我們的目的是讓司機減速甚至暫時靠邊停車,但是我們不能下車,場麵到時候可能有點混亂,咱們得崩住!”
“等警方便衣上車後,我們就不要坐後麵了,我們到前麵去……”
小哥在前排畫了個XX,“我們負責‘穩住’司機,必要時,我們去試試搶手刹,強行讓司機停車。”
“我覺得,既然弄清楚了司機這麼做的動機,也許可以試試‘勸服’他。”
李詩情卻抱有不同的觀點,“張警官說,即使是警方,想要同時製止大嬸和大叔都是很困難的,因為司機掌握著全車人的性命,如果……”
“李詩情,我知道你覺得司機夫妻遇見這種事值得同情,但是我認為,你還是不要對說服司機抱有太大的希望。”
道理李詩情都懂,所以她隻是歎了口氣。
“他們是成年人了,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畢竟計劃了這麼多年,不太可能為了幾句話就放棄。”
小哥擔心她又心軟,板著臉說:“況且,如果警方的插手能讓他動搖的話,我們假裝便衣警察辦案那次,司機不會不開門。畢竟是夫妻,司機會對妻子心軟,對你卻不一定會。”
他一提到這個,李詩情耳邊仿佛就傳來了大嬸那撕心裂肺一般的嚎啕大哭。
那時候,他們不知道大嬸遭遇過什麼,隻覺得她精神不太正常,哭得也太過淒厲。
現在想一想,她那時候陷入絕望地哭泣,並且破口大罵自己的丈夫,大概是誤以為大叔上車時報了警,所以才會有知情的便衣“臥底”在車上,將她一舉成擒吧。
如果司機當時有猶豫的話,在妻子被控製、炸彈被拿走的那一刻,就應該選擇放棄,繼而向警方自首。
但是他沒有,他選擇停車關門。
停下車的時候,司機大叔究竟在想些什麼呢?
他們不知道。
所以他們不能賭。
“好吧,你說的是對的。”
李詩情認同了他的話,心裏卻有些說不出的難受,“我們優先嚐試協助警方製服司機。”
接下來的時間裏,他們又對“行動”的各個細節做好了詳細的優化,包括該說什麼,該做什麼,甚至就跟兩個深夜對劇本的演員似的,在房間裏演練了起來。
在這期間,張警官和李詩情的室友們都分別打了電話過來,詢問他們現在的情況,想讓他們報個平安。
當得知李詩情在附近的酒店住下的時候,張警官沒說什麼,隻囑咐她好好休息。
倒是李詩情的室友們很擔心她現在的心理情況,嘰嘰喳喳聊了好半天,等聽說她在外麵住不回寢室時,又是好一陣焦心。
李詩情循環這麼多次,這還是第一次有這麼放鬆的時候。
聽著室友們擔心的問候,耳邊響起著熟悉的聲音,煲著長長的電話粥,她仿佛回到了沒上車前的那個時候。
她的每一天,原本都是愜意和輕鬆的……
大概是因為緊張了一天,一放鬆下來,困意就特別厲害,所以等小哥在衛生間裏第N次用冷水洗完臉後出來,就發現李詩情手裏握著電話,靠著窗睡著了。
“……。”
小哥看著手裏從冰箱裏拿出來去、想讓李詩情去洗臉的礦泉水瓶,自嘲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