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好像看起來是性格比較強勢的自己做出的決定更多,但李詩情心裏知道,其實能一直支撐著他們走到現在的不是自己,而是總是有著春風化雨般魔力的小哥。
而她,不是主心骨。
她如果不是好運碰上一位“謀士”隊友,早就成“炮灰”了。
小哥才是她的精神支柱,小哥絕不能倒。
李詩情沒辦法想象,如果小哥在一次次的循環裏真的精神崩潰了,留下她一個人孤獨的輪回,會變成什麼樣子。
也許是尋死都做不到的人間地獄吧。
想到這裏,李詩情用最溫和的態度反握住了他的手,緊緊握住他冰冷的手掌。
“你準備怎麼做?我們一起想辦法。”
他現在需要的是一個發泄的“出口”。
“別老想著警方了,根本來不及。”
小哥不再期望警方的幫助。
上一次循環,警方沒有上車,竟果斷選擇了“犧牲”,在明知道車上很大可能有炸彈的情況下,依然試圖用警車逼停公交車,為的不過是禁止這輛車駛入人流量更大的跨江大橋。
那些警官難道不知道車子上有炸彈他們也會死嗎?
他們知道的,可他們還是這麼做了。
就因為炸彈的爆炸範圍是有限度的,在越狹窄的空間裏造成的傷害越大。
引橋下是郊外空曠的道路,為了不讓車在擁擠的過江橋上爆炸造成更大的傷亡,在當時那種急迫的情況下,他們不得不用這種方式迫使公交車靠邊,幹擾它的正常行駛。
在公交車不願停車的情況下,連警方都要靠“犧牲自我”才能減少更大的傷亡,又怎麼保證在車上的他們可以安全?
一直堅持“自救”的小哥決定看清事實,不再想著靠別人了。
“司機和大嬸不是夫妻嗎?”
小哥雖然情緒已經在爆發的邊緣,頭腦卻沒有糊塗,“既然你覺得司機會讓你下車是因為還沒完全泯滅人性,那我們就從這裏著手!”
李詩情不由自主地看向大嬸。
大嬸眼神空洞地看著窗外,一隻手卻保持著隨時能抓住塑料袋的姿勢,似乎那已經成為了她的本能。
她的目光凝視著大嬸,耳邊則是小哥近乎咬牙切齒的聲音。
“我記得那把小刀就在大嬸上衣右邊的外袋裏,等下我們還是按原來的方法,先尋求健壯大叔的幫助,然後一起按住大嬸。”
小哥從頭到尾的語氣都是冷靜的,眼神卻帶著一股凶狠。
“等我們把大嬸製住了,我就把她的刀搜出來,架在她的脖子上,威脅司機停車。”
李詩情徹底驚住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小哥會想出這麼一個爛主意。
“可是他們本來就是要自殺的啊……”
李詩情目瞪口呆地說,“你,你確定這樣能行?”
“我們這就是賭司機會怎麼做了。”
小哥冷著臉說,“我們控製不了司機,就隻能賭那萬分之一的機會。隻要他有猶豫,我們以後就可以從司機那找突破口。”
“能活著,誰想死?如果有一個機會讓他不用死呢?要是因為老婆被脅迫,不得不停車放棄計劃,那他也就不用死了吧?連理由我們都給他找好了,司機也許能過了自己那道‘坎’呢?警方不是說他是個老好人嗎?”
“他的女兒是可憐,但她的死是自己造成的,就算不是她自己造成的,冤有頭債有主,憑什麼要那麼多人為她陪葬,他們配嗎?他女兒配嗎?”
小哥這話不像是分析,更多的像是發泄自己的怨氣。
“如果他不明白,我就說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