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耍,接著又寶釵十五歲的生日,大家熱鬧了一日,直到過了十來天才發現賈環有些不對。在老太太屋裏她也不好說什麼,隻得示意他得了空去她房裏一趟。

賈環近來已經少去探春房中了。一來她住在王夫人屋後的抱廈,去的多了未免打了王夫人的眼;二來賈環搬去前院是借口年紀大了,常去後院那是打自己的嘴。

既然探春讓他過去,賈環便瞅了個空兒,果然去了探春房中。探春示意丫頭倒了茶,又拿了點心給他吃,問道:“你最近幾天的功課很辛苦麼?我看你沒睡好。”

賈環笑道:“先生說四月的府試的最多隻有六、七成的可能通過,我想著再用功些,一次過掉。”

探春便道:“別急,你還小呢,就是一次過不了也沒什麼,明年再考就是了。書要慢慢讀,把身體熬壞了可不劃算,將來還有院試鄉試會試呢,小小年紀就把身體弄壞了可怎麼得了。”

賈環原也是一時迷了心,現在聽探春說的有理,心裏雖然還是著急,卻也放鬆下來,一口答應不再死熬了。探春見能說通,這才放下心來,叫侍書:“把床頭那雙鞋襪拿來給三爺。桌上的點心也包好了給他一起帶回去罷。”

“不用了,”賈環紅了臉,忙道:“姐姐留著自己吃罷,我已經不小了,哪裏還這樣帶點心走。”

探春笑道:“我不愛吃這些個,你讀書辛苦,拿了去,餓了的時候填補一下罷。”

本來這也是姐弟兩個慣常做的事,不想也不知道是王夫人成心找茬,讓人注意了這姐弟倆的動靜,還是院子裏哪個耳報神去討好王夫人,當天晚飯時王夫人便當著眾人的麵向探春道:“姑娘心疼弟弟我也知道,隻是環兒也大了,內外有別,還是少讓他進後院的好。而且拿那吃動過的點心給他也不像,別人聽了還以為我這做嫡母的虐待庶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打廣告,要定製的趕快啊

霸王們,不冒泡就給張票票吧!要不如果每夠十個地雷或者兩個個手榴彈或者一個火箭炮我就在第二天加更一章?當然,如果是言之有物的2分長評我也加更……我豁出去了

35後院

探春聽著這話不像,連忙站了起來,也不做聲,隻低著頭無聲地落淚。這王夫人真是會說笑話,寶玉比環兒還大了幾歲呢,還不是整天在後院裏廝混,甚至都住在後院了。再怎麼說環兒也還小呢,後院裏這些個女人女孩哪個不是他最親的親人?寶玉都能天天呆後院了,他又避的哪門子嫌疑啊?這話也虧她說的出口,也不怕打了自己的臉。

隻是做女兒的是不能忤逆母親的,尤其她還是庶女,就是王夫人說的再難聽她也不能駁回去。她要維持她孝順女兒的形象,她就得按捺住脾氣,擺出恭敬的模樣來,哪怕她這會兒隻想把桌上的熱茶澆到王夫人臉上去。

惜春比探春還小些,已經站起來了。迎春向來老實,惜春又小,寶釵是客,王夫人說的話又事關女孩子的名聲,都不好開口。寶玉是王夫人親生兒子,就更不好說話了,偏偏老太太隻低頭讓鴛鴦給擺弄頭上的抹額,似乎完全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也沒說話,屋裏一片寂靜。

探春隻低著頭用帕子擦眼睛,偏那眼淚似乎完全擦不完一般,一串串地往下掉,怎麼也擦不過來。哭的久了,她的呼吸便有些重了起來,間或還帶著哽咽,手中的帕子已經完全濕透,眼睛也又紅又腫。

“哭什麼?”王夫人厭煩地說,“我不過說了你兩句,輕狂成這樣。我可有什麼地方說錯了麼?環兒已經十歲了,男女七歲不同席,他這樣在後院進出成什麼樣?二丫頭、四丫頭和寶丫頭還要不要名聲了?這個我在他搬到前院的時候就說過了,你這個當姐姐的怎麼還時不時把他叫到後院來,還私相授受?怎麼著?你是覺得他過了縣試,以後就能當狀元,就可以不把我這個嫡母的話放在心上了?”

二姐姐和四妹妹另說,這薛寶釵的名聲如果真有問題,那你這做姑媽的和你那寶貝兒子肯定也是推動人之一了,跟環兒有什麼關係?就算環兒不嫌她老,我還嫌她城府太深呢。

探春一邊哽咽著擦淚,一邊在心裏吐槽。不這樣發泄一下,她怕自己一個忍不住會對著王夫人破口大罵,那可就玩完兒了。

隻是王夫人的話音未落,門口的小丫頭有些驚懼的聲音便傳了進來:“二老爺來了。”

眾人一齊轉頭看向門口,就連一直被抹額弄得不舒服的老太太也不例外。賈政大步走進來,身後跟著幾個婆子,抬了幾個紗燈,另有各色酒果玩物,卻是他見元春製了燈謎給姐妹們玩,老太太也極有興趣,便也來承歡取樂來了,不想卻正好聽見王夫人這夾槍帶棒的一番話,當場就拉下了臉。

“三丫頭和環兒姐弟友愛,就是給他些東西,你這個做嫡母的也隻有鼓勵誇獎的,拉上女孩子的名聲做什麼?”賈政給老太太請了安便向王夫人喝道,“你有這個時間便多管管寶玉,免得他整日在內幃裏頭廝混,白白丟了榮國府的臉,倒不如環兒自己去考的童生。我且跟你說,你若是成日說些這有的沒有的,誤了環兒的考試,你且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