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轉換了攝像頭,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現在呢?還能生活嗎?”
屏幕上,潔白牆麵倚著五塊滑板,按照時間先後順序排列,場麵頗為壯觀。
這是路正宇有生之年最想看到的畫麵,如今出現在路聞家裏……
很可惜,他也隻差一塊就能大滿貫,現在被路聞搶了先。
路聞聽到屏幕那頭的人,在怒吼,在咆哮,在斥責。
“你你你,為什麼會有這個?”
路聞把攝像頭對準自己:“來,現在跟我念。”
她做了個口型,挑眉示意。
“不行,我還是不相信,”路正宇一把站了起來,“你把攝像頭拉近一點,我要睜大眼睛好好看看。”
路聞依言,把屏幕拉近了一點。
路正宇徹底相信了這個事實,絕望地攤到在椅子上,小聲嘟囔:“你也太沒品了吧姐,把自己簽名簽在我覓爺旁邊。”
路聞輕哼一聲,不作解釋,她才不會告訴他,這是他家覓爺自個兒寫上去的。
她搖搖頭,好心提醒他:“願賭服輸。”
很不情願地,路正宇細聲細語叫了聲“爸爸”。
路聞很欣慰,隔著屏幕摸摸他頭:“這就對了,乖兒子。”
“不過姐,”路正宇眼裏重新燃起一股希望,笑容狗腿,“你從哪裏買來的,給我也整一個唄。”
“我幫你問問,”路聞心裏也沒底,“要不要的到得兩說。”
路正宇稍稍安了心。
“不過你聽說過嗎?”路正宇八卦道:“當年覓爺拿到板的時候親了一下它的,也不知道那塊板現在有沒有流落民間。”
親了它一下。
一下。
這話一出,在路聞耳邊循環了一遍又一遍。
她手下一鬆,手機啪的一聲掉地上了。
路正宇隻看到眼前一片漆黑,問:“你怎麼了?”
不久,攝像頭一轉,重新對著路聞的臉,她鄭重地開口:“我覺得我是個幸運兒。”
“可不是麼。”路正宇流露出實名嫉妒的眼神,停頓片刻,又有些不甘心,“不過你真的不能先把這個給我麼?”
路聞急了:“你別跟我搶,你一個男孩子,要人家吻過的板是何居心?”
聽到關鍵詞,路正宇臉色一沉:“你說什麼?”
“我是說,”路聞舔唇,有些心虛:“我要到了就給你。”
“我都聽到了。”路正宇說,“這塊板我要定了,我這就給伯母打電話。”
屏幕一黑,視頻被掛斷了。
此情此景,路聞捏捏太陽穴,頗為頭疼。
她這是都說了些什麼啊。
還有路正宇,嘁,幼不幼稚,你以為自己還是小學生呢。
雖說如此,路聞還是小心謹慎地撥出她媽的電話,占線中。
“……”
事已至此,她決定誓死捍衛這塊被徐覓吻過且寫著自己簽名的板。
路聞隱隱記得,昨天臨走前送他出門。電梯門合上的那一秒,她轉身往回走。突然,後背一陣溫暖,高大寬厚的軀體從背後擁住她。
“就這樣走我不放心。”
路聞怔了一瞬。
溫熱綿長的氣息打在她耳邊,從耳垂到心尖泛起一陣酥|麻。
他聲音低沉:“別哭,別傷心,別害怕。你可以試著依賴我,任何時候。”
路聞指尖碰了碰耳邊,仿佛還有那時殘留的溫度。
她字字斟酌著給徐覓發消息:你那裏……還有給我寄的,那種滑板嗎?
沒有回應,可能在忙,路聞補了句:我有一個堂弟,他很喜歡你。
路聞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也算是二十有餘快奔三的年紀,小姑娘的患得患失在她身上得到了很好的規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