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我出去!”一雙雙黑乎乎的手自牢中伸出,欲拽住過往的蘇潯等四人。
“小姐,姑爺,阮大哥,你們怎麼來了?她……?”熙茗訝然,望著在外試鎖的幾人,再一看阮綿綿背上昏迷的書筱,就暈了。到底是什麼情況?
沒試幾把鑰匙,鎖就開了,阮綿綿把書筱往牢裏一扔,拍了拍手掌,道,“小潯說的,給那壞心腸的梁睿雲來個狸貓換太子。弄個爛攤子給她自己收場吧,我們走。”
一道銀光閃過,俊蓉出現在牢中。衣袖一甩,牢中之人頓時安靜了下來,坐回角落,目光呆滯。仿若之前全然沒看到蘇潯等人的出現。
四人走出府衙大牢,望了望藍的一望無際的天空,梁睿晴清麗的臉頰帶笑,“近來一直住在府中,今兒能出來一趟也實屬不易。現正是農曆八月,桂花飄香的日子。何不去欣賞一番湖光山色?”
“這個提議不錯,走嘛。”阮綿綿連聲應承,牽起熙茗的手就走在了前頭。
蘇潯笑了笑,亦和梁睿晴並肩,跟在阮綿綿兩人後頭。與梁睿晴獨處,總有些心跳不規則的傾向,平常頗為外向活潑的她,一時竟也不知尋何話題。蘇潯把玩著十指,偶爾扭頭偷偷望梁睿晴幾眼,便也笑意難掩了。
此間山巒疊嶂,旖旎迷人,綠樹紅花。幾人徒步了大半時辰,卻見前頭隱約顯現泉水溪流。待走近一看,確是溪澗池塘。一對撲動羽翼的彩蝶像是兩朵金花,有意無意地點綴著這山間美景。
“小蝴蝶,別跑!”熙茗揮舞著爪子,隨著蝶兒東追西趕。
“這丫頭……”梁睿晴輕搖頭。“小姐,別動!”見蝴蝶停在了梁睿晴肩頭,熙茗瞪著大眼,笑嘻嘻撲了上前。
“哎——”梁睿晴當下腳步不穩,往後跌了過去。蘇潯眼見此情,手不自覺搭在了梁睿晴腰間,一把擁住了她。
梁睿晴反應過來後,片刻之間,臉頰便泛起紅暈,身子卻也順勢靠進了蘇潯的懷中。熙茗見這情景,也不再尋思著捉蝴蝶,拽著阮綿綿硬是去了附近賞花。
“謝謝。”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蘇潯凝望著懷中人,瞬間失了神,不自覺吟出了聲。此刻,離別的懼怕感在她心中占有了一定的空間。
“什麼?”梁睿晴沒聽清,問道。
“沒,沒。”蘇潯隻是搖頭,並不答話。
“你說是不說?”梁睿晴拉著蘇潯的衣袖輕輕搖晃,“不說我可就……”一時起了玩性,梁睿晴抬手捏住了蘇潯的耳垂。
“幹嘛?吟詩也犯法?”蘇潯笑著跑開,衝梁睿晴皺了皺鼻,道,“不許欺負人,從小到大隻有我娘才捏過我耳朵。晴兒,我看你彬彬有禮的,可別學壞成了母老虎才好。”
“誰母老虎?蘇潯,你給我站住,說清楚哦!”
“誰要站住?笨蛋才聽你話。”秋高氣爽,兩人在晴空底下追趕嬉戲,玩得不亦樂乎。
“丫頭,你覺得我這人怎樣?”阮綿綿摘了朵牡丹別在發間,衝熙茗眨眨眼。
“你?就這樣吧。”熙茗咬了咬唇,“蘇潯倒是不錯。”
“又是蘇潯?為什麼你們都看上她了?這家夥到底哪點吸引人?”阮綿綿氣餒了,她看上的這倆漂亮丫頭,心全向著蘇潯了。
“我要是小姐,我就不等那徐維祿了,直接假戲真做便好。”熙茗也不顧阮綿綿的抱怨,繼續說道。
“喂,我在問你話呢?”阮綿綿委屈死了,蘇潯,不帶你這樣的啊!忒不夠朋友了,長得漂亮能當飯吃嗎?到處拈花惹草,還真是!
“我聽到啦,小潯她脾氣好,沒架子,而且心眼實,會關心人,對小姐也很好啊!”熙茗歪著腦袋,掰著指頭數著。
[轟隆隆]當頭炸開幾陣雷響,烏雲迅速聚集在了一起,越壓越厚。隻一會,碩大的雨點便落了下來。一道道電光劃過,黑乎乎的天地間頃刻閃爍白花花的一片駭人亮光。
“跟我走,那邊有個山洞,可以暫時避下雨。”蘇潯牽起梁睿晴的手,用衣袖替她遮擋了些雨,快步往遠處一洞穴跑去。
山洞內,陰冷潮濕,而外麵的雨簾依舊鋪天蓋地。不時有水滴沿著石壁滴到地上。梁睿晴用手絹替蘇潯拭了拭被雨打濕的臉。
“我沒事,你身子骨弱,別著涼了,我替你擦擦吧。”蘇潯拿過梁睿晴手中的絲帕,擦拭著她臉頰的水珠,並細心地替她理了理淩亂的發絲。
“哎喲,我這頭,疼,莫不是感了風寒了……”阮綿綿捂著額頭,苦著張臉。
“喏,自己擦一下吧。”熙茗嘟嘴,把手帕往阮綿綿手上一塞,走到梁睿晴跟前,“小姐,冷嗎?”
“不冷。”梁睿晴搖了搖頭,臉上含著笑。
“拜托,人家根本就不需要你關心好不好?需要你的人在這,我耶!”阮綿綿大拇指一伸,指了指自己,“人家小兩口纏纏綿綿的你跟著瞎摻合什麼?快過來給我擦一下。”
“你是不會自己擦嗎?”熙茗一仰下巴,別過頭去,不理她。
“那你是不會學學人家,擦個臉都親親我我的?”阮綿綿把手帕往熙茗手上一塞,“不管,你必須得給我擦。你是不知道我今天背那書筱丫頭多辛苦,她很重的你知不知道?唉喲,這腰也酸背也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