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潯對著一罐子的竹簽,一時不知選哪個為好。

“快走,梁睿晴來了。”阮綿綿一聲低吼令蘇潯抽回了手,兩人躲在了一旁的立柱後頭。

梁睿晴隨同熙茗緩步走向案桌,將從罐中落出的一支簽交予那和尚,淺淺一笑,道,“大

師,勞煩您了。”

和尚接過簽,閉上眼睛,掐指算了算,睜眼後,定定地望著梁睿晴,“此乃孽緣。”

“大師何意?”梁睿晴心中一震,猛地抽疼了一下。孽緣,分量多麼重的兩字啊!

“彼岸花,花開開彼岸 ,花開葉未生 ,葉生花已凋,花葉兩不見 ,生生相錯。”

“怎會如此?我與徐相公……怎可能,生生相錯?”梁睿晴沉思了片刻,身子有些微的顫

抖,“可有解救之法?”

“除非時光逆流,輪回倒轉,逆了天輪,彼岸花花葉方能相見。”

“天輪,是何物?”梁睿晴依舊不解,為什麼她越來越聽不懂?時光怎可能逆流?

“施主,世間之緣,終有定數,天機不可泄漏也,施主請回吧。”和尚閉上雙眼,繼續撚

著手中的佛珠,不再言語。

梁睿晴輕歎口氣,知再問也無結果,便由熙茗攙扶著跨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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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空師兄。”

年輕和尚一聲有力的呼聲,卻讓蘇潯整個人愣在了原地,慧空和尚?

☆、19章 專屬物品

皎潔的月光自漫漫薄雲中撒露,流螢四處遊動。

“昔時歌謠醉綺夢,一朝闌珊半生孽。月落花逝燭火盡,芳華已去憶流觴。”蘇潯口中輕念梁睿晴寫在紙上的文字,“好字,好詩,可惜太過哀傷。”

梁睿晴微微頷首,起身,道,“晴兒不才,還望小潯不要見笑才是。”

一襲白衣的梁睿晴溫雅恬靜,靈動清澈的眸子若撒上銀光般無暇剔透,幹淨又充滿柔情。顰蹙的眉頭卻為她的美添上了另一絲風韻。

清風拂過,帶落幾片花瓣。蘇潯靠近一步,替梁睿晴拭去發髻上的花。

蘇潯柔情疼惜的眸子觸碰梁睿晴氤氳的淡淡愁緒。

“別難過了,好嗎?”一開口,隻是輕描淡寫的幾字,她需要的不是她,她又能如何?

“是否真是有緣無份?……”語未盡,淚水已然落下,那張絕美的容顏此刻看來卻是如此虛弱無助。

蘇潯微曲指腹,在梁睿晴柔嫩嬌俏的臉上流連著。看著梁睿晴哭,她心中又有多麼的心疼?也許她未曾知曉心中對她愛了幾分,可心疼卻是那麼的實實在在。

“別哭了,徐維祿他一定會沒事的。”蘇潯動了動嘴唇,吐出澀澀的一句話。她的辛酸又有誰人知曉?她還能怎麼做?波瀾不驚是唯一能有的掩飾。

蘇潯輕歎了一口氣,輕到不敢讓梁睿晴發覺。她低垂的眸光閃爍,凝視著梁睿晴的纖纖玉手,她多想牽起那雙手,告訴她無論風雨,永遠共度。可是,沒有立場,不是嗎?

“傻瓜,記住,無論何時何地,隻要你有需要,我定然會陪在你身邊。”理智雖在極力反駁,可嘴巴還是不經意間漏了心思。

“我現在隻有你了,不要離開我。”梁睿晴上前一步,抱住了眼前那不算壯實的人。

蘇潯一愣,隻覺雙手怎麼放都不是,想要腳底抹油,無奈像被釘住似的無法挪動。她傻乎乎地伸臂擁著梁睿晴的身體,時間仿若凝滯在了這一刻。

“當然不會了。”靜止了片刻,蘇潯才說了這五個字。她有些局促,平常油嘴滑舌、古靈精怪的自己遇到這種情況怎麼完全應付不了了呢?她深吸了口氣,梁睿晴身上淡淡舒適的香氣縈繞鼻端。蘇潯憐愛地刮了刮梁睿晴高挺的鼻梁,“不就是一個和尚隨便說的幾句話嗎?幹嘛如此當真?事實是怎樣你根本沒看到,不是嗎?”

“和深愛的人失去聯係的不安你是不會懂的……”梁睿晴唇角輕揚,說出的話卻是深揪著她的心,“這時候,你哪怕知曉一點點情況,心裏都會興奮抑或難過許久。況且,近來晴兒心中的擔憂日漸加重,恐是徐相公出了差錯。”

“你呀,就是想太多。”蘇潯伸出食指在梁睿晴額頭上一點,“我保證,你那心上人一定會平平安安歸來的。”

梁睿晴倒也穩了幾分心緒,輕輕握了握蘇潯的手,“你以何作保?”

“我說怎樣就怎樣啊!”蘇潯抬手摸了下梁睿晴的下巴,“小妞,別愁眉苦臉的了,來,給爺樂一個。”

“才不要!”梁睿晴笑著拍開蘇潯的爪子,一掃之前的陰霾。

“喲嗬,我還就不信了,這樣,徐維祿要是回不來,我養你一輩子,可以?”

梁睿晴壞壞一笑,對著蘇潯嫩白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這可是你說的哦,一排牙齒印,就當做你蘇潯是本小姐專屬物品的憑證好了。”

蘇潯懵了,果斷被陰了!麵對這時而柔弱惹人憐,時而又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