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雲城鬧市之中,高設斬頭台。
楊陽、熊禮兩個皇家宗祠的門前侍衛,被雙雙斬首示眾。監斬官正是丁林。
隻是那兩個侍衛死前不斷張口掙紮,卻隻發出‘嗚嗚啊啊’的怪叫,像是被人割了舌頭。
消息傳到魯府,魯輔良在書房裏左右踱步,皺眉思量。
在他身旁躬身站立著的,正是魯府的管家。
魯輔良轉頭道:“你說楊陽死前像是被人割了舌頭?”
“是,相爺,兩個侍衛大嘴張開不斷怪叫,奴才親眼瞧見,二人嘴中不見舌頭,還有鮮血。”
“你可聽清了為何要斬二人?”
管家道:“監斬官念得是‘疏於職守’。”
“嘶——疏於職守?”魯輔良疑惑道:“這分明就是故意要殺,皇上割了他們的舌頭,意思大概是不叫他們說出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這倒是奇怪,那皇家宗祠能出什麼事?”
魯輔良又沉吟了一陣後問道:“對了,那醉人香進宮了沒有。”
“原本定的是今日暮時秘密進宮。”
魯輔良擺擺手:“你去叫她現在做準備,老夫帶她現在就入宮,順便問一問香玉,宮中發生何事。”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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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魯輔良的轎子停在了皇宮大門口,在他轎子後邊還跟著一頂轎子,那轎子外縫了一層粉白的錦繡,轎內之人,想來應該是個女子。
魯輔良走出轎子後,宮門口的侍衛一瞧是魯輔良,趕忙點頭哈腰過來行禮,嘴裏尊稱了聲“相爺!”
魯輔良隻是點點頭,並不答話,身後的那頂轎子向下傾斜,隨之走出一女子,看身段高挑,一身純白的銀絲褶上裳,盡顯華貴。隻是那女子頭上戴了個紗幔鬥笠,將麵部遮住,旁人並瞧不見女子長相。
侍衛拱手問道:“魯相,這是……”
魯輔良微笑說道:“愛女魯貴妃在後宮多有不適,今日老夫為她換個丫鬟伺候,所幸大內官通人情,準了老夫的奏請,是故今日帶此女入宮,當做魯貴妃的貼身宮女。唔——爾等要不要查驗一下內官文書?”
那侍衛趕忙擺手:“相爺說笑了,小的哪敢查驗相爺的文書,既然如此,快快請進。”
隨後魯輔良在前,那女子在後,二人進了皇宮。觀那女子走路,步態輕盈又優雅,如微風拂過柳條一般,好看極了。
隻是那女子剛剛走過皇宮大門口的時候,兩旁侍衛鼻尖聳起,身子一斜,眼皮一挑,竟是如癡如醉,差點就跟著那女子走了。
等魯相二人走遠後,當中的一個侍衛敢才出聲道:“謔,那女子身上可真香。”
另一侍衛也是砸吧砸吧嘴,歎道:“是,真香,我還從未聞過如此奇異的香味,那絕不是俗世的香料味道。嘶——你們說,那女子有沒有可能是……”
“是誰?你知道?”
“我倒是沒見過,但聽人家說,齊雲城四景之一,就是一個女子,名喚醉人香,哥幾個說說,是不是她。”
“醉人香,嘿!我瞧八成就是!”
約有一盞茶的功夫後,魯輔良已高高坐在玉寧宮的大廳內,身旁站著醉人香,底下站著魯貴妃與宮女桃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