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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文你了!”

張皓文看著彭知縣從袖子裏掏出了封好的信,心道,送封信讓誰去送不行,為什麼還非得找他呢?顯然,這個時候,唐家作為瓊州首屈一指的士紳,唐二老爺的意見知府、巡撫肯定都會非常重視,彭知縣和唐家的關係未必深厚到能讓他們出麵為他求情的地步,所以彭知縣才故意找了張皓文,希望唐家能賣他這個麵子。

彭知縣見張皓文麵露遲疑之色,趕緊又道:“張皓文,本官見你有致富之法卻不忘鄉裏,便知道你是個有良心,心係百姓的孩子,你若是能替本官送這一封信,就相當於救了文昌的三千子民呀!”

張皓文最近一直琢磨著怎麼能想個辦法多了解一些和黎人有關的信息,彭知縣讓他去唐家,他其實很願意走這一趟。隻不過他不想太快答應,畢竟彭知縣還提到了他命人去查張家的生意的事,在張皓文聽來,這不是一種讚美而是一種威脅。

他怕自己若是有求必應,以後這位縣父母對他們索求無度,動不動就把他推出來擋刀。張家往後會越來越有錢的,但是,離下一次道試還有幾年,在那之前,他們張家都是白丁,在知縣大人甚至是他的手下麵前,他們絲毫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想了想,他抬起頭來,對正在緊張等待的彭知縣道:“知縣大

人,我可以去。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盡管說來!”彭知縣這時候有求於人,當然不介意答應張皓文的條件,更何況,他也想看看,這個孩子會說出什麼話來。

“大人您既然查了,想必知道,我們張家賣布,是為了幫助天賜村的百姓。對那些孱弱不事生產的女子,張家出錢租給他們紡紗織布的機器,然後付給她們工錢,把那些布運到瓊州去賣。按理說,買賣布匹所得銀兩有一部分是要繳納賦稅的。可是,我們張家才剛剛開始,所賺不多,更何況為了支付這些女子的工錢,還要繼續購買織機,一時難以周轉,還望縣尊老爺能免去我們頭三年的賦稅,這個要求應該不算過分吧?”

“這個,本官早已有所耳聞,這本是你們張家的義舉,本官應該支持才對!”彭知縣又不知不覺的伸手揪起了自己的胡子,說實話,他手下的師爺曾經提醒過他,這張家招了個上門女婿,還在瓊州開了鋪子,肯定賺了不少銀子,要是盤查起來,能收到一筆不小的買賣稅呢。

哎,銀子怎麼都能斂,眼下的危機卻必須馬上解決,他狠著心把頭一點,道:“就依你,這三年,你們都不用交稅了!”

“好!縣尊大人金口玉言,小人謝過大老爺!”張皓文不卑不亢的抬手一揖,然後方道:“老爺,隻要您做好了準備,小人隨時都可以啟程。”

“這個張皓文……真不好對付……”張皓文走後,彭尚德一個人坐在衙署裏嘟囔著:“你們幾個趕緊備好車轎,讓他明天快點起程!”

“老爺啊……”底下一名差役左右看著,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有何事,快點說!”彭知縣這一早上應付張皓文已經應付的有點頭疼了。

“老爺,小人聽說現在瓊州那裏很不太平啊,黎人已經占了幾個村子,到處都是他們的人,您讓小的們備轎子,怕是有點太引人注意了吧?依小人看,不如就派幾個好手,扮成做生意的商販,帶著他偷偷上路吧?”

說話的是快班的班頭黃老爹,他常年在外追緝犯人,頗有江湖經驗。彭尚德一聽吃了一驚,他也沒想到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怪不得知府三番兩次派人來催呢。

雖說有些腹誹,但他還是很愛惜張皓文的才華的,絕不希望他在路上出事,趕忙道:“你說的是,限你今日從三班之中挑選出二十名得力的衙役,好好裝扮一番,前後護送那個張皓文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