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族裏……”張皓文斟酌著道:“還有官府的探子。”
“沒錯!奧雅都也是這麼說的。”帕石道:“可是……現在族人本來就一個個心神不定,奧雅都說了,不讓我們互相猜疑。”
“嗯。老人的話也有道理。”張皓文說,“不過,如果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你們不是仍然很危險嗎?這樣吧,你告訴我,你們族裏都有誰會說官話?”
“會說官話的人其實不少,但都是隻會一點,會的多的,除了我以外,還有帕風,因為他先前也被族裏派到黎漢混居的地方住了好些年,對漢人的官話和生活習慣都很熟悉。另外一個,就是奧雅都的孫女兒拍依,她年紀還小,今年十五,總覺得漢人的事情都很新鮮,常常跟我和帕風打聽。”
“帕風……帕石……你們是兄弟嗎?”唐娟好奇地問道。
“不是。”帕石搖了搖頭,“這是我們黎人的規矩,男人稱作‘帕’,女人稱作‘拍’,後麵這個才是我們的名字。至於姓氏,我們一個村子隻有兩大‘番茂’,就是家族,姓氏一般稱呼起來是不用的。比如帕風,他的姓其實是拉海,我的姓是德旺。帕風和奧雅都是一家人。”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唐娟滿意的點了點頭,張皓文卻思索起來,要想把具體的情報向王禎說明白,隻懂一點官話是不行的。那麼,肯定是這三個人中的一個。至於他們是長期向官府送信,還是被王禎說動而臨時起意,這個一時半會張皓文就弄不清了。
“帕石,你是怎麼會說官話的?”張皓文忽然問道。
“哦,我啊,哎,我曾經娶了個漢人的婆娘,就慢慢學會了官話。後來……後來她得病死啦。”帕石似乎還有些傷感,低下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他們正說著,忽然院門處響起了輕輕的聲音,這聲音好像是敲門,卻又不是那麼理直氣壯,仿佛是在試探似的。
“有人來了!”帕石警惕的往外看去,示意其他幾人趕緊進屋,然後自己站起身,往院門處走了兩步,用黎語問道:“是誰?”
半晌,門外響起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帕石,我想來看看那個女孩。”
“拍依,這麼晚了,你快回去吧。”帕石絲毫沒有開門的意思。
拍依?屋裏的張皓文一聽,這不就是奧雅都的孫女兒嗎?他一心弄清這個村落裏的秘密,這個女孩兒,他也想快點見上一麵。
於是,他走出屋子,來到門口,對帕石道:“可以讓她進來嗎?”
黎人之間並沒有像漢人那樣從七歲起就男女大防的觀念,方才在林中空地上,女子們也和男子一起圍聚在火堆旁呐喊著,而這個族裏最受尊敬的是一個老婦人,張皓文懷疑黎族甚至還保留著某種母係氏族社會的傳統。
“你不讓我見一見她,我是不會走的!”拍依的敲門的聲音大了,語氣也越來越堅定。
帕石略一猶豫,抬起手來慢慢拉開了門閂。一個和張皓春差不多大的少女穿著布衫,梳著長長的發辮,靈巧的從門縫裏一閃身鑽了進來。當她看見站在帕石身邊的張皓文的時候,楞了一下,道:“是你……”
“帕石?”這叫做拍依女孩抬頭望著在一旁站著的帕石,問道:“他真的是神靈嗎?”
帕
石不置可否的“唔”了一聲,對女孩道:“你不是要看唐家小姐嗎?她在屋裏。”
拍依有些好奇的回頭看著張皓文,遲疑的往屋裏走去。帕石卻和張皓文一起留在了屋外。這時,唐娟從屋裏走了出來,她驚奇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