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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二鄉試的第二場結束之後,城內的緊張氣氛終於緩和了些。第二日八月十三,本來就臨近仲秋,進出的百姓多了,再加上重要的首場已經考完,最後一場策論並不能決定是否取中,有些士子也按捺不住,三兩結伴,有的在城中酒肆小酌,有的到城外道觀閑逛一圈,隻等八月十五一場考完,在與親友一起好好慶祝。八月十三一大早,張皓文和丘洵他們也夾雜在出城的人群中,沿著官道往北走去。

“你們幾個!快把那個小子抓住!他肯定有問題!”城門邊一家茶肆裏,本來無聊的

靠在窗邊的王永祥忽然把桌子一拍,瞪著兩眼跳了起來:“你們不是說過嗎?和胡瑄他們同住的是三個應考的士子,隻有十多歲,是不是他們三個?!”

“王永祥!你又發什麼神經?我們已經忍夠了你了!”一名和王禎同來的錦衣衛把桌子一拍,憤然對另一人道:“自從一進廣州,他就開始疑神疑鬼,聽說我描述了胡瑄帶著殿下住在何處,出入的都是些什麼人之後,又一口咬定那幾個孩子有問題!我這幾日也沒少進出查看,他們不過是從瓊州來參加鄉試的士子,最小的那個才十歲出頭,最大的那個十五歲,還有個老秀才,最近住到貢院附近的客棧去了!”

聽他說話的那人似乎是他們這一夥人的頭兒,他沉著臉,不滿地看著王永祥,道:“你為何一直讓我們抓那個孩子?難道你與他父母私下有仇?”

王永祥剛想反駁,另一人又道:“我在那院子裏見過殿下兩次,他精神奕奕,身體健壯,比離京的時候好多了,待我們解決了那個姓胡的,隻要對他曉之以情,動之以禮,他肯定可以隨我們順利回京!”

那錦衣衛頭領略一點頭,道:“到時候鄉試結束,考官和官員們關了衙門判卷子,外頭的警備也鬆懈了,咱們就趕緊動手,好在我們人多,隻要我們趁著夜晚潛入宅中,我和你二人親自將胡瑄製住,剩下的人找到殿下,用迷[yào]將他迷暈帶出城,第二日我們在城外彙合!”

其餘的人紛紛點頭,對這人的安排表示讚同,隻有王永祥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在他耳邊說道:“皇後娘娘既然派我和你們一起來,你們就得聽我的!過兩天還得考試,他們這個時候出城幹什麼?況且你們隻顧盯著胡瑄,有沒有想過,萬一胡瑄讓別人帶太子出城,他留在那裏吸引你的注意力,到時候就算你抓住胡瑄,太子也早就遠走高飛了!”

“大哥,別聽這姓王的胡說八道!胡瑄是什麼人你我都清楚,他不會把太子托付他人的!”另一人一把揪住王永祥衣領將他像拎小雞一樣拎到了一邊,往地上一扔,道:“這個時候,可不能節外生枝啊!你看太子殿下並不在他們一行人當中,且他們隨身又沒帶行李箱籠的,王永祥,你要汙蔑別人,也得說得出個理由來吧!我們奉的是皇後娘娘的密旨,可沒有皇上的諭令,萬一惹出事來,驚動官兵,難道由你來應對嘛?”

“好了,別吵了!”領頭的人把手一揮,站起身來,道:“王永祥,我不是信你的話,也不是想給你什麼麵子,隻是我也感覺那走在前麵的孩子有些……”

他斟酌了一晌,也沒想出什麼合適的詞,按理說那少年除了確實一眼望去器宇軒昂之外,也沒有什麼別的過人之處,可當他第一眼看到張皓文的時候,心裏還是不覺一震。這孩子風度翩翩,舉止沉著鎮定,實在不太像一個十歲的少年,而他身邊那個黑瘦的小孩,乍看之下更是一副胸有丘壑的模樣。他當即就覺得,這幾個孩子絕對非同尋常,隻是他們和自己現在要執行的任務是否有關係,一時他還難以做出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