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段(1 / 3)

禁啞然失笑,這都是畫的什麼呀,跟他們三個一點不像,要是照著這個去找,能找到才怪呢!不過,想來這應該也是胡瑄和張祥商量好了,用來渾水摸魚的計策之一吧。

張皓文對張吉耳語幾句,張吉走上前去,開始揭下那幾張畫像,旁邊的官兵連聲嗬斥他道:“住手!你這小子想幹什麼?”

“這是我們少爺的畫像呀!”張吉往張皓文的方向一指:“前幾日他們為了躲避歹人追殺逃出城去,連鄉試最後一場都耽誤了!唉!最近聽說知府大人已經把那些歹人都繩之以法,我們這才趕了回來!”

差役疑惑的看看張皓文他們,雖然樣子不像,但年齡相符,他也不敢擅作主張,趕緊把他們三個都請到了府衙。這幾天府衙關了門在判卷子,迎接張皓文的竟然是許久不見的廣東巡撫艾廣!

艾廣見到張皓文,撫髯笑道:“嗬嗬,我見人前來報信,早就有所猜測,這不見的秀才就是你,張皓文!可惜 呀可惜,你知道嗎,你的首場文章本來被陳大人點為了會元,結果這麼一折騰,你第三場缺了考,他也無力回天,不能讓你中舉人了!”

張皓文笑著打了個揖,道:“大人,中舉人不如命重要呀!不瞞您說,這次我被人追殺,可跟先前安撫黎人的事有關係呢!”

“哦?”艾廣若有所思,吩咐了下人兩句,那人帶上來一塊內官的腰牌。張皓文接過來一瞧,正是當時王永祥遺落在郭守鑫家裏那一塊。

丘洵見了,也開口問道:“大人,這個太監作惡多端,這次也是他帶著人來害張皓文

的,您可曾將他一起捉拿歸案呀?”

“這……我們一共抓了十二人,他們一口咬定自己和你們失蹤的事沒有關係,其中……其中也並沒有一名閹人,或許又被他逃脫了吧!”艾廣聽罷遺憾的道:“不過,張皓文,你們這次到底卷入什麼事中了,我看那胡瑄和陳大人先前還是相識呢……”他試探的看了張皓文一眼,隨即似乎意識到事情的複雜可能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又把目光收了回來:“罷了,如今知道你們安然無恙,我也對陳大人有了個交代,否則他欽點的會元在我們廣州下落不明,那我們可就難逃其咎了呀!”

眼看已到晌午,貢院裏仍然緊閉著門,主考陳循麵前放著張皓文他們三人的文章,這幾天裏,他已經把他們的第一篇八股讀了好幾遍了,張皓文的文章才華橫溢,丘洵的老練通達,邢恕的則條理清楚,議論嚴謹,用詞精到,這樣的人才若是不能被選為舉人,那他這個主考官真是白千裏迢迢跑到廣州一趟了!他越想越不是滋味,吩咐手下請來巡撫艾廣,剛想開口和他商議此事,艾廣卻滿麵喜色,對他道:“陳大人,您一直掛念著的那三名士子,今早都已經平安歸來了!”

“當真?!”陳循站起身來,激動的問道:“他們可都安然無恙嗎?”

艾廣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又歎氣道:“唉,他們是為了躲避賊人的追殺逃出廣州的,可惜一時迷了路,未能及時趕回來參加最後一場考試,真是遺憾呐!陳大人,我從未曾出任過考官,不知道這樣的事情,還有沒有補救的可能呢?”

陳循也在努力思索,他身旁一名請來判卷的屬官見狀,在一旁道:“大人,我看此事也不難嘛,他們隻是誤了最後一場策論,這策論本來就不太影響最後名次的擇定,隻是走走形式罷了。如今他們既然都在府衙之中,那就單獨設一場,讓他們再做一篇文章不就成了?”

“嗯,你說得有理,可是策論的題目如今已經傳了出去,若是讓他們再做,豈不是有失公允?”艾廣沉吟道:“鄉試可和童子試不一樣,向來管理嚴格,參加的士子有不少在各府都已經小有名氣,若是其中任何環節又讓人詬病之處,我和陳大人恐怕都難以自保,這次鄉試的結果也會作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