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的心跳加速,他的呼吸困難,全都是因為他遇上的是個如此的美人,也莫怪乎他會心動。
“來啊,我不介意你現在試試,我一定打不還手。”丁馴好整以暇的看著她,薄唇邊噙著淺淺的笑,很高興自己誤打誤撞,竟讓人給撞進心裏了。
“丁馴!”任放憂氣得連名帶姓的喊他,迎著那雙添了熱度與明顯的挑釁的黑眸,她卻無能為力。
要是她現在“撲”上去,隻怕被吃掉的人,會是她。
“轉過身去。”她怒斥著命令他,雖然屈於劣勢,她的態度仍然強硬。
“我不想。”丁馴難得無賴的搖搖頭,雙手仍是環著胸口不動。
在這個距離下,他雖看不清適才撞進自己胸口的柔嫩身軀,但是那一頭黑發,那裸白的肩,那氣怒的小臉與紅唇,件件都讓他轉不開視線。
“這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轉過身去!”任放憂對著他下最後通牒。眼前的情形實在荒謬極了,要是傳出去,她這個黑寨寨主,鐵定會馬上被踢下寨主寶座。
看出她眸中的堅決,怕這麼僵持下去,她會羞窘得像剛才一樣,試圖淹死她自己,他也隻好暫且順從她的指令。
他緩慢的轉身,還體貼的往前走幾步,給她一些空間。這時才發現,在她那疊外衣之下,有著一卷白綢——想來,就是這白綢遮去一切,才讓他沒在一開始就發現她的真實性別。
隻不過,現下他就站在她與那堆衣服的中間,他倒是很好奇,她該怎麼辦。
“呃……那個、那個……”很顯然的,任放憂也注意到這件事了。“你先上岸去,走得愈遠愈好,不準回頭。”
“這怎麼成,我得替你把風。”丁馴想也不想的拒絕,他不想錯過與恢複女兒身的她,有多多“相處”的機會。
“用不著。”任放憂冷冷的丟出一句。“你就是那唯一的‘風’。”還要把什麼呢!
她的氣話換來丁馴的哈哈大笑,決定不再逗弄她。
“需要我把衣裳遞給你嗎?”丁馴眸底閃過一抹笑意。
“你有多遠閃多遠,別來攪局就好。”任放憂冷哼一聲,否決他的好意,將之歸類為居心叵測。
“在你心裏,為兄的這麼不堪?”丁馴好笑的回問。
她站在他的身後,看著他偉岸的肩,就算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也知道鐵定掛著莞爾,甚至還有幾分嘲弄。
這輩子,任放憂還沒有這麼窘過。
沒聽見身後有任何回應,丁馴知道她惱了,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他知道她的脾氣火爆,要不是她身無寸縷,隻怕這時已經提著劍殺過來了。
“好,我不鬧你了,你就慢慢來,我到前頭去等你。”丁馴大步跨上岸,彎身拾起適才脫下的外衣,眼角餘光正巧瞄見某樣“有趣”的東西。
他遲疑了一下,薄唇勾起笑痕,一個彎腰起身,將那樣東西拾起,大步往前走去。
“快起身著衣,我到前頭把火燃起來。”丁馴話畢,終於將熱泉旁的空間還給她。
任放憂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紅唇仍緊咬著,半晌沒離開水麵,僵直的維持著原來的動作。她是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起身之後,該怎麼麵對他?
但是不起身,難不成還等他再走回來嗎?
懊惱的低罵自己幾句,任放憂小手用力地往泉麵一拍,濺起的水花噴的自己一臉都是,更顯得狼狽極了。
算了,橫豎總是要麵對的,她不曾逃避過什麼,不應該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