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說,她不知道他對她的好,能持續到什麼時候?
她能說,他對她的好,有可能害他被砍頭嗎?
答案是肯定的,她不能說。於是,她隻是沉默,半晌之後,才擠出話來。
“你是個好人,你不會勉強一個姑娘的,不是嗎?”這個時候,任放憂承認她是個姑娘,因為她的心已經如此軟弱。
丁馴一句話都說不出。
他不想點對,卻也無法搖頭,那樣矛盾的心態,一如他想留她下來,卻留不下來,他的心好掙紮。
“叫我放手,真的做不到……”丁馴壓低臉,鼻尖抵住她的,聞著她的淡香,他的手更加鬆不開。“我隻想將你擁進懷裏,抱得更緊、更緊。”
這些日子相處以來,他所看到的、所接觸的她,都讓他內心極為渴望。
但因為尊重她,他用所有真心試圖感動她、融化她,他願意壓抑一切的欲望,縱使那樣的折磨,在大多時候都遠勝過毒發的痛苦。
他甚至是存著感謝的——要不是那些毒傷折磨著他,他可能無法壓抑體內的欲望,隻想將她擁進懷裏。
現在,他的傷好了,而她……卻要離開了。
迎著他的眼,任放憂的心狠狠震懾著,隻因能感受他真摯的心,將她已經支援的心牆全部震毀。
如果……就這麼放縱一次呢?
在她的人生裏,她第一次想要舍棄該有的原則,順著自己的想望,不去顧慮責任,不去想太多關於未來的事。
她對自己承認,他是她至今唯一想要的男人,他的武功遠勝於她,他的溫柔更是輕易擊潰了她。
原本抵住他胸口,阻止他靠近的小手,在遲疑之後緩緩上移,顫唞地撫上他好看的臉,撫著他挺直的鼻,以及他方正的下顎。
這樣一個好看的男人,這樣一個……說要她,不讓她離開的男人——
他是如此動搖她的心,卻是她不能要,也要不起的男人。
丁馴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掌心貼住他的臉,他的眸色更深。
他不懂她為什麼不能留下,但是他同樣也不懂,一向不愛勉強別人的自己,為何不能順著她的心意,讓她離開?
難道這就是依戀嗎?
他像是著了魔一般,情不自禁地愈靠愈近、愈靠愈近……
瞧著他的俊臉,在她的眼裏放大,大到能在他的眸裏,見到自己的倒影,她隱約知道他想做什麼。
“丁馴……”她的呼吸在顫唞,知道她不該縱容他繼續靠近,但是她的拒絕,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我在這兒。”丁馴能感覺她的輕顫,他緩慢卻堅定地靠上她的唇,吻住了她的唇瓣,封住她未說出口的拒絕。
他的唇,好熱,熱到讓她失去理智。
在那一刻,任放憂的手僵直在他的胸口,卻使不出力氣,隻能感覺他舔吻著她的唇,細咬著她的嘴角。
他的掌心滑向她的頸後,托住她的後腦,讓她更加完整接受他的吻,將煽情的火苗,一波波送往她的全身,灑下更火熱的誘惑。
“丁馴……”她下意識地低喃著他的名字,腦子裏除了他,再也想不起任何東西。
熱吻點燃了火苗,一發不可收拾,酥|麻的感受從他觸摸的每一處洶湧傳來,她全身竄過一陣麻軟。
“不可以,不可以……”她想給的,隻是一個吻,隻是一個回憶。
她隻是想知道,被一個自己想愛的男人吻上,到底是什麼感覺,僅此而已,她沒打算要給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