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誰跟你通風報信的?”任放憂握住身後的羅刃劍,知道眼前的他,已經是個敵人,不再當她是朋友,更不會再把她當成情人,甚至是想廝守一生的另一半。
她的胸口閃過一陣揪扯,有種說不出的疼。
丁馴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冷冷的望著她,目光嚴厲到了極點。
“你……真的知道了?”任放憂知道自己這話問得好笑,但此時的她不但笑不出來,甚至有想哭的衝動。
“我不但知道,而且,還是你給我帶的路,讓我知道黑寨所在,讓我知道黑寨的弱點在哪裏,讓我知道我該怎麼下手……”他傾近她的臉,他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
隻是,那樣灼熱的氣息,卻帶給她周身的寒意,像落入冰窖一般,教她無法動彈。
“你!就是你!”他的眼神冰寒,射進她的肌骨裏。“如果哪天我滅了黑寨,我首先要感謝的人,就是你!”
竟然是因為她?
他的話,讓她不由自主的全身一晃,無法承受的自責與絕望包圍了她,讓她幾乎要窒息。
“你……是故意在這裏等我自投羅網?”任放憂從來不曾像此時這般無助,聰明的腦子完全無法運作,隻能盯著眼前冷漠的他,不敢置信的搖頭。
“我知道你一定會出現,為了你的那些弟兄,你連清白都給我了,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放棄。”丁馴冷聲開口,聲音裏沒有半份感情。
任放憂不愛哭,自她懂事之後,她甚至不記得自己曾哭過,但是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此時,她的眸中無法自抑的凝聚淚水,讓她幾乎看不清他的模樣。
“所以,外頭已經埋伏了官兵,準備將我拿下?”任放憂美麗的眸不想再看著他,轉頭向外。
“要捉你,用不著別人,我們倆的武功修為誰高誰低,你自己心裏有數。”丁馴是聲音裏,包含著無限的威脅。像是此時的他,隻是個“官”,他們兩人從不相識。
“你這麼有自信?”任放憂逼自己冷下眸。“沒交手前,還沒見真章,我就是死,也不會栽在你的手裏。”
“死!會這麼簡單?”丁馴冷哼一聲,眼裏有著複雜的神色。“我是這種知恩不報的人嗎?在你帶我進來黑寨時,我就告訴自己,至少欠你一回。”
他幾乎殘忍的說道,眼睜睜看著她眼底最後一抹火焰,因為他說出的話語而熄滅。
“我用不著你報恩!”任放憂憤恨地往他胸口一捶,恨他存心教她難受,把這項出賣的帽子淨往她的頭上戴。“我寧可死!”
語畢,她轉身就要竄出,丁馴心裏一驚,知道她這麼心浮氣躁、唐突竄出,鐵定會驚動其他的官兵,到時她要全身而退就很難了……
“不準走!”他伸手擒住她的手腕,製住她的輕舉妄動壓抑住胸口為她擔心的情緒,眸色更冷。
不敢相信,已經到了這步田地,他竟然還在擔心她?
“不走?難不成你還想泡茶請我嗎?”任放憂冷唇相譏,心痛甚劇,她隻能用冷漠偽裝她的軟弱。
看出她因他而起的激動,丁馴的心情複雜,有喜,也有憂。喜的是,她對他並不是無動於衷,但更憂的是,他怕她在未來的爭執發生時,會對他手下留情……
這不是他所想要的結果。
他必須讓她死心,必須讓她,必須自己死心。
“我沒打算找你泡茶,不過,或許臨別前的溫存,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啪”地一聲,響亮的巴掌聲,回蕩在寂靜的夜裏,伴隨著她激動出手,落下的是她盈在眸中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