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 麵前這個人應該就是小說的男主——陸淩寒。同書中描述那般, 外貌的確出眾, 隻是這張嘴怎麼跟吃了屎一樣臭?

薑知長這麼大從來都是被人誇著捧著,這還是頭一次被當麵罵“賤”,她忽地沉下臉,伸手揪住他胸`前的領帶用力一拽, 陸淩寒猝不及防,被迫低頭。

對視間,淩亂的呼吸交織在一起,酒氣更濃。

薑知唇角勾著抹冷意,目光直逼那雙錯愕的眼:“嘴巴放幹淨點!我來這裏可不是為了你,蘇晚晚用過的男人,誰稀罕?”

女孩的眼裏再沒有迷戀和愛慕, 隻有一望無盡的陌生和淡漠,這樣突然的轉變讓陸淩寒震驚得忘了推開她, 愣愣看著那雙♪唇在離他很近的位置一張一合,誘人水光隨之閃動, 美得心驚。

“陸先生,別太自負,誰也不是非誰不可。”扔下這句話,薑知鬆開他, 麵無表情側身走過,再沒分給他半點目光。

走廊的冷氣流淌而來,吹走短暫的曖昧。

直到那抹纖細身影消失在視線深處, 陸淩寒才終於回神,他咽咽幹澀的嗓子,頭腦陷入混亂。

剛才那個人真的是薑知?

但…怎麼可能!她不是愛他愛到自尊都不要了嗎?

*

經過剛才那麼一茬,薑知的好心情被破壞得一幹二淨,去洗了把冷水臉後,發熱的頭腦漸漸冷卻。

陸淩寒好歹也是霸總小說的男主,身世顯貴,縱橫商界,捏死她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現在想想,她剛才那番行為著實有些衝動了,可如果不懟回去,這口氣她又咽不下……

手撐在洗手台前,她微微斂緊唇。

算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獨自在這裏擔憂也無濟於事,以後見了男女主盡量繞道走,反正她也不想跟這兩人有什麼瓜葛。

收拾妥當,薑知走去前台結賬,報出桌號後,卻被服務員告知已經付過了。

“確定沒有弄錯?”薑知反複詢問。

服務員:“和您一起來的那位先生是我們餐廳的常客,進門的時候他就交代說賬記他頭上,所以您無需再付。”

薑知懵然地重複:“他已經付過了……”

服務員微笑:“是的。”

不是說好她請客嗎?怎麼付賬的人成了薄時緋?

薑知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她慌忙轉身,想回包間確認,就見全副武裝的薄時緋一手插兜一手壓著帽沿朝這邊走來。

待他到了跟前,薑知急急地問:“說好我請客,你怎麼把錢給付了?”

“跟我出來吃飯,還用你給錢?”寬大的黑色口罩和墨鏡幾乎遮住整張臉,隻能從透笑的尾音想象他此刻眉眼輕彎的模樣。

薑知堅持道:“可是,說好了的……”

“我可不記得我答應過什麼。”薄時緋打斷她的話,手臂微抬,溫熱的指腹摁在她眉心,“表情這麼凝重?有人請客還不高興?”

除了拍戲,薑知私底下還沒跟異性這樣親昵過,像是被燙到一般,她下意識地退了一步,然後抬手捂了捂額頭,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頓了幾秒,她重新開口,解釋說:“你幫忙找到了監控,我真的很感激,我知道,幾頓飯不足以還清這份人情,但至少是我的心意。”

“真想謝我?”薄時緋彎下腰,麵容湊近她,壓低的聲音磁性得讓人耳蝸發癢。

薑知重重地點頭,態度萬分誠懇。

她一板一眼的模樣逗笑薄時緋,手搭上她肩膀,低眉一字字說:“那就改改稱呼。”

薑知:“?”

“別再叫我薄先生。”薄時緋把口罩往下扯了點,露出精致的鼻尖和嘴唇,他輕輕笑著,聲音很低,“叫我時緋,或者…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