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順眼許多。
然而,感情的事不由掌控。
薑彧掀掀眼皮,冷淡說道:“回去吧。”
景熠後背一僵,投來不解目光。
薑彧:“你來晚了。”
這話惹人誤會,薄時緋忍不住嚷嚷:“呸!什麼來晚了?薑知剛醒!有這麼咒自己妹妹的?”
語畢,腦袋上立刻挨了一下,薑彧以一種想掐死他卻又不能拿他怎樣的語氣斥道:“蠢貨!”
薄時緋沒反應過來,景熠卻已明了,不甘地目光落在薄時緋身上,沉默良久後,自嘲地笑了聲:“是嗎……”
其實,當初在《複仇千金》的片場,他就隱約察覺出薑知對薄時緋的那份不同尋常,再後來,兩人似乎鬧了不愉快彼此避開交集,結果兜兜轉轉又重新朝對方走近。
他想起那晚在青巒山上,薑知一字一頓告訴薄時緋她不接受商業聯姻,可那雙眼裏,卻看不到絲毫拒絕的神色。
那一刻,他就應該承認,自己已經輸了。
戀愛沒有什麼合適的時間,能找出借口推脫的,便不是喜歡……
他藏好這份難過,轉身離開前,對薄時緋——這個一直以來與他平分娛樂圈江山的勁敵說:“知道嗎?我從來沒有這樣羨慕過你。”
他眼裏寫著明晃晃的嫉妒和酸澀,薄時緋堪堪愣住。
什麼?
然而,景熠沒有給他回答,留一抹清冷背影,帶著一路的奔波和擔憂,漸漸走遠。
悠長的走廊上,薄時緋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心口一燙,不可置信地看向薑彧:“哥!你的意思是……?!”
“誰是你哥?”薑彧皺眉,嫌棄得不行。
薄時緋換了個說法:“那…大舅子?”
薑彧額角青筋跳了跳,忍無可忍:“滾!”
*
檢查出來的結果讓一眾人都放寬心。
醫護人員給薑知換完點滴後離開病房,薄時緋見薑知要坐起來,連忙撿了兩個枕頭疊在她身後,關切問道:“不躺著多歇會兒嗎?你剛醒,身體還很疲憊。”
薑知搖頭:“睡得夠久了,我想坐一會兒。”
“好!那我們就坐著。”薄時緋彎眉,說話輕言細語,帶著哄溺的意味。
薑彧的目光在二人之間流轉一番,也帶了下屬離開病房,留給他們足夠的空間。
門合上的瞬間,薄時緋像沒了老師監視的小學生,倏地沒有顧慮,直接撲進薑知的懷裏,一臉滿足地環住她的腰,感歎:“咱哥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之前還叫我滾,這會兒就體貼地給我們獨處的時間。”
薑知垂眸看著懷裏毛絨絨的腦袋,露出無奈的笑容。
明明比她大上整整四歲,怎麼像個孩子似的?
兩人就保持著這樣的擁抱沉默了幾分鍾,薄時緋感受著她的體溫,想到一個小時前她昏迷不醒的蒼白模樣,後怕地收緊胳膊,閉眼低喃:
“知知,別再出事了……”
“我承受不了。”
那之後,許久都沒得到她回應。
薄時緋抬頭,發現他抱著的女孩走神了。
“怎麼了?”他問。
薑知抿了抿唇,遲疑了片刻,才低低地說:“薄時緋…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
他勾起玩世不恭的笑,問:“你喜歡我?”
猝不及防被拆穿心事,薑知一噎,旋即羞惱地瞪他:“誰要喜歡你?”
“好,你不喜歡我。”薄時緋好聲好氣地哄,“我喜歡你行不行?”
“不害臊!”薑知啐了句,佯裝慍怒地別過臉,唇角輕輕翹起的弧度卻將她出賣。
薄時緋再次擁上去,下巴搭在她肩頭,貓咪似的呢喃:“再害臊老婆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