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段(2 / 3)

明海提醒:“她一直在看著靜靜。”

“嗯?”明寧有些不解,她轉頭看向正跟明語一起上演搶遙控大戰,看著兩個十幾歲的少女搶得跟三歲小孩似的幼稚行為,有些不忍直視地移開了視線。

不過,經明海這麼一提醒,她發現,母親的目光確實有意無意地落在明靜的身上,本來以為她隻是在擔心明靜會不會受傷,結果仔細看,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明海在旁邊解釋:“其實還有件事沒跟你說,之前那個心理醫生除了說我的評估表很正常,以及你甚至不用測她也知道是正常的以外,看到靜靜那份評估表時,她笑了。”

明寧皺眉,聲音壓得低得不能再低了:“你不是說她什麼也沒說嗎?”

明海頷首:“她是什麼也沒說,但她笑了。”尤其是聽到他說明靜看到的那個圖像裏是一堆擠得快爛掉的蝴蝶後,她嘴角勾起的弧度更高了,那抹笑容怎麼說呢,讓明海覺得很不舒服。

同時,也敲響了明言心裏的警鈴。

隻是,這個警鈴敲得有些慢。

抱著就算妹妹查出心理有問題也是接受心理治療而已的想法,明寧回到學校住宿的一段時間後,越想心裏越不安,終於忍不住請假一天回到家裏。

卻得知了,明靜被送到精神病院的消息。

明海也是,他至始至終都知道這件事情,因為他回學校的時間比明寧晚一些,而母親並沒有隱瞞他,他看著手機裏家人發給他的,將明靜送到精神病院的全過程,什麼也做不了。

或許該說,就算他們在現場,最終的結局並不會改變什麼。

明寧很清楚,所以回到家的她連句責備父母的話都說不出來,因為,在他們,乃至伯父親戚的眼裏,這似乎是一件為明靜好的事。

因為她有病。

現在寒假時期,學校裏早就放假了,但有一些學生或被父母安排,或自己想提高學習成績,走在去補習班的路上,他們三兩成群,穿著冬季的校服,披著棉絮的外套,圍著較厚的圍脖,在路上說說笑笑地聊著天,最近一串的殺人案似乎影響不了白天的他們,以及父母望子成龍,盼女成鳳的心願。

手裏捂著咖啡早已涼透,明寧透過咖啡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看外麵的學生經過,她想,如果明靜當初沒有綴學,肯定也是這樣穿著校服一臉開心地笑著去上學或者補習班,什麼事也影響不了她的好心情。

收回目光,明寧看向對麵的男人,男人正喝著咖啡,微仰起的脖子是堅毅的線條,男人的五官長得並不差,眉宇間是一股對得起他職業的正氣。

想起他的職業,明寧的眸色冷下來,這幾天,她對這個男人身上經曆了希望到失望的一路跌心理路程,她已經完全不覺得這個男人能帶給她和她的家人什麼安心感了。

雖然幾年前,是這個男人從熊熊烈火中救出明靜,但也是這個男人,在幾天前用幾句不耐煩的言語,以及這幾天的不作為,讓她們不再對這個男人抱有什麼好感。

人就是這麼奇怪,稍有一瞬不合心意,之前的好都會全數翻盤。

明寧覺得自己就是這麼勢利,她也覺得,這男人也很勢利,褪去當年救人的濾鏡,她甚至覺得這男人如果當年不是知道妹妹是他們局長的侄女,他肯定不會那麼賣力的救出人。

很陰暗麵的想法。

她也知道自己這樣想是不對的,但她控製不了,因為隻有這樣想才能讓她心理好受些。

看啊,都是因為他們的不作為,所以妹妹才會失蹤這麼久,原因並不僅僅是她在那個時候沒送妹妹去上班,兩者相對比,這些人的責任更大一些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