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旁邊,隻覺得身上一陣冷一陣熱的。現在是大冬天,前兩天外頭才下了雪,她身上穿的是在酒店迎賓時的旗袍,還被沈墨臨撕破了,此時已經是頭昏腦脹,完全沒有了意識。

昏昏沉沉中,她聽到男人接電話的聲音,然後,有人將她拉起來,推推搡搡間,被塞進了一輛車裏。

車子顛簸一路,安語凝漸漸昏了過去。

安語凝不知道,她這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來。

房間裏很安靜,安語凝警惕地四處看了看,沒有一個人。這裏看樣子是個高級病房,安語凝不知道在她昏倒的期間都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踮著腳走到門口。走廊裏也是靜悄悄的,她剛想轉門把手,外麵傳來了腳步聲。她嚇得鬆開了手,趕緊跑回床上,扯著被子整個人鑽進被子裏。

門被人打開,安語凝躲在被子裏瑟瑟發抖,來人走到床前,定下來。

良久,一個聲音響起:“醒了?”

是沈墨臨。

安語凝緊抓著被子,不知所措。

“醒了就起來,我不想說第二遍。”

安語凝聽出他話中的冷酷,顫巍巍從被子裏爬出來。

沈墨臨筆直地站在她的床前,從前麵看他,並沒有什麼問題,他似乎看出安語凝的目光中的意思,轉了轉身,後腦勺上一大塊白色紗布包著。

“你倒是有出息,敢拿酒瓶敲我腦袋。”他又轉過身子來,話是句玩笑話,可是語氣中卻有著不容忽視的嚴厲。

安語凝喏喏地說道:“對不起……”

“對不起?我若是被你一瓶子下去敲掛了,你也說句對不起就算了?”

“我……”安語凝又閉了嘴。

“你什麼?說完。”沈墨臨命令道。

安語凝喏喏地回答:“是您先……喝醉了的。所以,我一時緊張。”

“喝醉?”沈墨臨笑了笑,“我記得我沒有喝醉啊。”

安語凝的臉色唰地變白了,他又笑著說:“不過,昨天晚上是有點意外,high了一點。”

安語凝聽他這麼說,大概也知道了點什麼,也不敢接話,低著頭,暗暗思量該怎麼說不會惹怒他。

“算了,你也嚇著了,昨晚沒什麼事情吧?”

沈墨臨又恢複了一貫溫文爾雅的樣子,看安語凝一直沒說話,“有人欺負你?”

“沒……”

“休息兩天,我再叫人送你回去。”沈墨臨說完就轉身往外走。

“不用了,我現在就可以回去。”安語凝急切地說,她知道,她離這個人的世界越遠越好,這個人的世界太瘋狂又太靡亂,誰也不知道下一秒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沈墨臨並沒有接她的話,筆挺的身子立刻就消失在門外。

安語凝呆坐在床上,不知所措。她第一次見到沈墨臨那天,被醉酒的他按在身下,因此丟了工作;這一次更是差點丟了性命。這個男人是危險的,危險到她想象不出的程度。

在安語凝十八乃的歲月裏,沒有哪一年比這一年過得更驚心動魄,她知道了窮人和富人之間的巨大差別,這不僅僅是在物質上,還表現在精神上,那些他們窮人認為是洪水猛獸的東西,在他們眼裏是那樣平常。就像沈墨臨說昨天high了一點那樣,輕鬆平常的好像僅僅在說昨天吃了什麼飯一樣。可是,在安語凝的世界裏,嗑藥這樣的事情是十分驚悚的,甚至是不要命的舉動。

無論如何,此地非久留之地。

看護過來送吃的時,安語凝幾次央求回去都未果,她隻得頹敗地坐下。她大概也猜得到,如果沈墨臨不發話,恐怕沒有人敢私自放她走。

忐忑不安過了兩天,沈墨臨並沒有出現。第二天下午,他的秘書拿了一身新衣服過來,跟安語凝交代了一下事情,便讓司機把她送回去了。

安語凝穿著新買的衣服,很不自在地回到學校。自從放寒假後,留校的幾名學生都被集中到一處住宿,她的宿舍隻有兩個人。毛手毛腳回去,宿舍居然沒人,安語凝這才鬆了口氣,簡單洗漱一下,爬上床,愣愣地盯著天花板出神。

她這兩天考慮了很多,酒店的兼職估計是不能再繼續了,想到這裏,她長長地歎了口氣。

第二天,安語凝起了個大早,她準備去酒店結了薪水,順便再辭職。

小琳姐一如既往地熱情,隻是在聽說安語凝要辭職時,略略吃了一驚。她並沒有立刻答應,出去打了電話回來後,倒是很爽快地答應了。隻是,接下來的事情讓安語凝目瞪口呆。

辭職要求員工將工作服交還回去,而安語凝的那件綠色旗袍早就不知道哪裏去了。她支支吾吾地跟小琳姐說弄丟了時,小琳姐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聳聳肩,“那就交賠償金了,一共一萬兩千塊。”

一萬兩千塊!安語凝在酒店兼職的工資遠遠不夠。

“那沒辦法,要麼交錢,要麼就繼續留在這裏打工,什麼時候將錢還上再走。”

12第十二章

安語凝哆哆嗦嗦地說:“怎麼會這麼多?就是一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