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艾瑞克(2 / 2)

我嘀咕了一聲嗯,保姆才帶著一副滿意的神情的轉身離去,

搞笑——————我怎麼可能忘記哥哥的成年禮?

狼族是個奇怪的地方,一頭狼到出生到死亡會經曆許多事情,其中各種奇怪的儀式占其中的一大半,嗯……讓我想想,滿月時的嚎月儀式,顧名思義就是對著皎月吼叫(蠻好笑的,就像是傻子一樣)。

還有三個月時的脫奶儀式,過了這個儀式後小狼就可以吃肉啦,肉可比奶好吃多了,對了,還有最有趣的殺生儀式,需要小狼獨自殺死一隻獵物,從老鼠到熊,隻要你能殺得死,都算你通過,到那時你就是一隻合格的小狼了,記得當時我殺死的是一隻大蛇,其實很簡單,隻要把爪子放在獵物的頭上,用力嵌進入就好了,除了味道臭一點其他都還算過得去。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成年禮,說起來哥哥隻不過比我多幾秒出生,那豈不是我的成年禮也快要來了?我高興地甩了甩尾巴,可是,要說服大家讓一個殘疾小狼加入成年禮儀式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請。

被診斷出瘸腿之後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沒有價值的東西得不到任何同情心,隻有自己努力才能不被其他人瞧不起,要是有處訴苦有用我早就不知道抱怨幾千遍了。

於是我小心翼翼地走向書房。書房是上一任養育室的主人留下的,聽大人們說好像是個瞎眼的老狼,真是可憐啊,起碼我還能打打雜,做做家務,眼睛瞎了的話可就徹底廢了。

書房很久沒人打掃過了,卻沒什麼灰塵,我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這間書房是一座名副其實的博物館,木頭架子螺旋狀向上蔓延,上麵放著被稱之為“書”的東西。

這種東西很奇怪,也很精致,不像是狼爪子能製造出來的,上麵記錄著密密麻麻的方塊字,讓一般的狼看了頭昏眼花,但這些小玩意兒我可是在熟悉不過了,有多少次,在同齡狼玩耍打雪仗胡鬧的時候,我隻能在縫隙間為它們擦灰撣塵!有多少次同齡狼依偎在父母懷裏聽睡前故事的時候,我隻能在冰冷的地板上幻象書中的美好世界。

上麵記載的東西也很奇怪,什麼心理學、什麼化學理論之類一聽就很莫名其妙的東西,更甭提什麼灌木、鋼鐵、手槍,這些東西就和真正存在過的一樣!

當然最有趣還要數各種彩色的插圖,我敢說很多東西就連最老辣的狼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但我卻統統知曉,一想到這裏我就感到心裏一陣自豪,但仔細想想,這有什麼用?既不能幫我捉到獵物,也不能治好我的腿病,道理很簡單,就和每天趴在窗戶上一樣,不過是為了給枯燥的生活增添一絲樂趣罷了。

說真的,其實我很想親眼看看這些有趣的小玩意兒,更想知道植物是什麼模樣,當然,不能是隨處可見的藍苔蘚,自從我出生以來就沒有見過除它們之外的植物,書上說它們如何常見普遍,顏色是如何漂亮,種類是多麼繁多,還會結出漂亮美味的小漿果,但我卻隻能在茫茫冰原與雪地下尋找到殘枝敗葉。

“人類”這個詞究竟是什麼意思呢?很多書中都提到過這個詞,想著想著,我已經重新溫習了一遍《氣候變暖導致的危害》,正好樓下傳來保姆不耐煩的催促聲。

我合上書把它輕輕放回書架上,深吸了一口撲鼻的香味,走下樓發現維德正在照鏡子,原本很漂亮的小皮衣套在她水桶般的腰上顯得滑稽而可笑,她還一副無知無覺的樣子繼續做出各種自以為嫵媚的動作,那模樣就像一隻戴著假發的小豬仔在拉屎。

這時,大門突然吱呀一聲被推開了,沉重的腳步聲壓得木階梯咯咯作響,這棟房子大概也很興奮吧,畢竟這次來的可是個“大人物”。

一道亮白色身影帶著冬日的霧靄踏進屋子裏。

“哥哥。”我匍匐在地上以示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