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了兩圈,季子墨才懶洋洋坐起身,喚金桔過來伺候她起床。
隻不過才兩天多,季子墨已迅速適應並墮落在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裏。
午飯季子墨饒有興致的點了羊肉鍋子,鍋子來的有些晚,看金枝臉上還帶著些委屈,她秒懂。
想來這禁足久了,膳房也確實不會模範到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肯定是忙完了身份貴重的忙受寵的,到最後才到她們這裏,沒隨便應付就算是給你麵子了,小說裏都這套路,她怎麼能免俗呢。
季子墨沒覺得難受,畢竟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前世她點個外賣還有快倆小時才送來的時候呢,這算什麼。
再說,鮮香四溢的鍋子裏麵那滑嫩的羊後腿肉點綴青筍和香菜,看起來讓人除了吃也想不起別的。
有了上次米線事件,感覺季子墨吃得差不多,金桔就開始攔著,隻給季子墨眼前放上碗綠豆羹,就吩咐金枝和金雅火速把食物撤下去了。
季子墨趁金桔不注意,偷偷在綠豆羹裏倒了些強身液下去。
吃完後季子墨仍舊沒什麼感覺,昨晚吃了美容丹,今天喝了強身液,啥反應都沒有,這個金手指是不是假貨?
“格格,昨兒您交代的事兒這會子差不多到時候了。粗使丫頭一個走的都沒有,宋婆子晌午前後悄悄找了奴婢,說是家裏給安排了別的事體。”
“隻有她一個?”季子墨有些詫異,她還以為這幾個月清冷下來,得有一小半兒會另尋出路呢。
“奴婢聽粗使小丫頭金雯碎嘴,宋婆子她男人在張格格那裏伺候花草,是托了張格格身邊的玉晴,調她過去守門。”收拾完東西進來的金枝正好聽到,悄悄在季子墨耳邊報信兒。
“張格格那兒也算是個好出路?倒是個眼皮子淺的。”金桔啐道,想了想她又跟季子墨繼續交代:“其實鄧大壯也過來找過奴婢,他還算老實,知道瞞不過去都交代了,前一陣子他托在後花園做管事的師傅尋摸個更好點的差事,被他師傅狠狠罵了一頓。
鄧大壯說自己笨,聽師父的,以後一定忠心伺候格格,且不論真假,看著挺真誠。
其他人都沒找奴婢,奴婢把月例銀子發下去了。”
其實她不知道,鄧大壯不光被師傅狠狠罵了一頓,還被抽了頓鞋底,屁股腫的老高,直把他跟小夥伴們玩葉子牌學到的壞毛病都抽掉了。
他師傅當時原話是——
“你這個混蛋玩意兒,毛都沒長齊就先學會攀高枝兒,不怕摔死自己!你師傅我在宮裏那麼多年,見多了三心二意的,現在怎麼樣?墳頭都找不著在哪兒。你要是聽我的,就老老實實伺候你們格格。你要是敢學那些看不清楚自己有幾個屁·眼兒的熊貨,就別再認我這個師傅!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他師傅是孤兒,從小入宮呆了幾十年,雖沒混上頭籌,卻因這個保住了命。他見多了那些汲汲營營的太監被破席子一卷扔了亂葬崗。
年級大了以後更是沒什麼大誌,在四爺開府前求了人,把自己和徒弟都弄到府裏,自個安心呆在後花園裏做個管事養老。
他沒後代,是真拿鄧大壯這個憨貨當兒子疼,本來鄧大壯老實,他看中伊格格那兒清淨,性格也好,不會有太多是非,才豁著老臉使了銀子把鄧大壯安排過去。
想著好歹伺候個脾氣好的主子,不會有太多危險,沒想到鄧大壯還跟那些沒子孫根的壞玩意兒學會了攀高枝,當下是又氣又急,下手毫不客氣。
鄧大壯挨了頓打也想明白過來,他沒有那些混得好的太監那些一拐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