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都已經成為側福晉了,身邊還是三個大丫頭,兩個貼身太監,還有兩個小主子呢,這人手上實在是捉襟見肘。

等主子醒過來了,要跟她說說,叫外頭人牙子或者四爺送幾個使喚的人過來。

再說金桔她們三哥眼看著年紀就打了,再過個幾年都要嫁出去,這大丫鬟可不是說上手就能上手的,這會子也得培養起來了。

鄧大壯鄭重的應諾下來,跑出去幹活兒。

謝嬤嬤坐在床邊兒上,看著臉上還有些泛紅的主子,歎了一口氣,昨兒個她早早睡下,沒趕上四爺和伊子墨在房裏打鬧的時候,可半夜聽到動靜起來的時候,聽金枝偷偷跟她說了。

要她說,自家主子實在是……欠揍!都已經是兩個阿哥的額娘了,心性還跟個小孩子一樣,想事情也不夠穩妥,還容易著急上火,總得身邊的人多盯著些才行。

人都說教妻訓妾,後院安樂,四爺好不容易嚴厲一回吧,瞧著昨晚看見主子高燒,那心疼的樣子,她就知道,又沒有下文了。

這樣的主子什麼時候才能成熟起來喲……要不是大嬤嬤作為手把手教她的師傅把她找來的,又看著主子心地純善,有這麼個主子,真是能愁煞個人。

“水……”等七阿哥都已經用過早膳又睡著了的時候,伊子墨才開始慢慢醒過來。

她隻覺得渾身酸軟,還黏糊糊的,特別難受,嘴巴裏苦的不行,嗓子眼跟要冒火一樣。

謝嬤嬤趕緊把伊子墨小心扶起來,端了一碗溫水伺候著伊子墨喝下去。

“嬤嬤,我怎麼了?”伊子墨啞著嗓子問,隻覺得頭疼,屁股疼,渾身都酸疼的不得了,難受得她想大哭一場。

“主子半夜發了高燒,這會子燒還沒退呢,一會兒您喝點燕窩粥,把藥給喝了,再睡會兒可好?”謝嬤嬤在伊子墨身後墊了幾個枕頭,扶著她坐起來。

“唔……嬤嬤,金桔怎麼樣了?”伊子墨皺著眉,屁股上的疼痛讓她心頭的火一拱一拱的,胸腔裏都開始難受起來。

“回主子的話,金桔福大命大,隻是手腳和臉頰上有些擦傷,腳脖子崴了一下,李大夫已經給她處理過了,現在躺著修養呢,有金雅在一旁看著。”謝嬤嬤看著伊子墨臉色不對,斟酌著回答。

“嗯……金枝呢?”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伊子墨感覺屁股越來越疼,說話就開始帶上了氣,語氣有些冷冰冰的。

“她剛剛照顧七阿哥睡下,這會子正跟鄧大壯在小廚房盯著熬藥呢,一會兒就進來,主子……您可是想要更衣?”謝嬤嬤看著伊子墨的臉色,大概知道主子這會兒為什麼這個樣子,她歎了一口氣,這女人的作天作地啊,都是男人給寵的,她也不願意多說什麼。

“不用了。”伊子墨閉著眼睛側躺下來,謝嬤嬤伺候她一年多,一隻沒伺候她梳洗和沐浴,她本來就覺得丟人,這會子更不好麻煩謝嬤嬤給她上藥。

想起昨兒個晚上的事情來,她火又騰一下子燒起來了,閉著眼睛越想越氣,越氣胸膛起伏越大。

等金枝進來送藥的時候,謝嬤嬤想上前扶伊子墨坐起來,越發現她都哭的快抽過去了。

……這是把自己給氣哭了?謝嬤嬤跟金枝麵麵相覷,到底還是謝嬤嬤腦子更好使一些。

“金枝,你喂主子把藥喝了,伺候主子擦擦身子,我出去安排下午膳,看著小主子。”謝嬤嬤故意用正常的音量對著金枝說,給她使了個眼色。

金枝悄悄點點頭,看著謝嬤嬤出去以後,才把藥碗放在床頭小幾上,對著聽到動靜努力平複氣息的伊子墨笑著開口:“主子,這藥裏頭奴婢偷偷放了槐花蜜,奴婢偷偷嚐了一口,不苦,您可別為了藥太苦難受啦!”